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公之于众,实在是一击毙命。
闻言,那二位寻衅滋事的大臣哪还顾得上辩驳或继续诽谤顾桓礼?怕是自保都来不及吧,连忙跪在地上请求梁勤帝明察。
可梁勤帝素来了解陈微之此人,对他所言虽是偶尔心生厌恶,却时常深信不疑。
既然陈微之都如此说了,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
梁勤帝随即朝大理寺少卿挥挥手:“将此二人革职查办,若当真是结党营私、蓄意传谣,一律按律法处置。”
说罢,两位方才还言之凿凿、意欲搬到顾桓礼的三品大员转眼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官服押解下去。
陈微之这口气方才算是消了大半,随即朝梁勤帝俯身。
“启禀陛下,臣以为凶王殿下行事素来如此,所谓藐视皇权、无视律法不过是有心之人刻意挑唆,若陛下因此等私事便严惩我朝保疆卫土之臣,恐怕才会被天下百姓轻视。”
这是明摆着在帮顾桓礼说话啊,顾桓礼自己都难以置信。
本以为先前屡次与陈微之作对,此番他不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一番便已是极好了,没成想他竟反倒帮自己说起话来。
而梁勤帝本就不愿与顾桓礼呈敌对之势,只是这几日受困于朝臣谏言,实在不好将寿辰之事一拖再拖,陈微之此言倒是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梁勤帝随即开口:“那依陈爱卿之意,朕该当如何?”
见梁勤帝似有倒戈之意,接连得意了几日的太子顿时心头一紧,可眼下自己刚被废了两位党羽,若此时出头,恐怕会引火烧身。
无奈之下,顾宁悲只好强忍着在一旁噤声观望。
听闻梁勤帝问及,陈微之方才开口:
“依臣之见,陛下理当惩治的并非凶王殿下,而是近日在朝中滋事之人,如此不仅能整治朝纲、根治朝中不良之气,更能彰显君王气度、向百姓及诸国展现我朝皇室和睦之气。”
不得不说,陈微之确实颇有几分见地,如此一语既帮顾桓礼挽回大局、又给颜面尽失的梁勤帝找到一个台阶。
先前饶恕顾桓礼大不敬之罪或许会被太子一派说成皇权旁落,可依陈微之所言不光不会如此,反倒成就了明君之姿,何乐不为?
闻言,梁勤帝顿时龙颜大悦,随即点头:“陈爱卿真乃我朝栋梁之才,朕便依爱卿所言。”
方才陈微之提及严惩近日滋事之人时,那几位有关人员便已毛骨悚然,如今梁勤帝竟然应允,他们一时间更是胆战心惊。
“寿辰之事就此作罢,日后若再让朕听见有人以此事离间皇室情谊,一律以谋逆之罪论处!”梁勤帝撂下一句话,随即退朝。
众人散去,太子一派却满心惶恐。
本以为可以借寿宴之事一举扳倒顾桓礼,没成想竟险些沾染上谋逆之罪。
眼下且不论结党营私之事是否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光是他们这几日堂而皇之在金銮殿上当着顾桓礼的面口出不敬之词便足以被他千刀万剐。
经此一事,顾桓礼大势扭转,反倒是太子一派自身难保,想来也是再无胆量寻衅滋事了。
金銮殿外,众人散去,顾桓礼方才昂首阔步朝着陈微之过来。
“本王是否该谢过陈郎中大恩呢?”顾桓礼向来嘴硬,心中分明已经感激过人家了吧。
谁料反倒是陈微之不买这账,头都没回便是一句:“下官有一说一,无意帮到殿下,殿下不必多心。”
有意思,帮了别人这么大忙连句道谢都不愿听,不愧是朝廷第一板正。
不过经此一事顾桓礼倒是对陈微之改观不少,酝酿了片刻竟出言“奉承”起来。
“说起来陈郎中之能还真是无人能及啊,三两句话便将太子手下两名大员送进大理寺囹圄,本王佩服,佩服啊!”
顾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