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礼虽不满陆璇出入风月之地,可眼下他更为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一个萍水相逢的歌姬怎会对陆璇如此上心?莫不是另有所图?
顾桓礼行事素来谨慎,此事又颇为蹊跷,为保陆璇万无一失,他实在不得不怀疑。
思虑片刻,顾桓礼随即开口:“本王倒想见见这位清培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闻言,不等顾桓礼下令,秦魍随即应声:“属下这便去请清培姑娘前来面见殿下。”
说罢,秦魍随即前往望春楼。
清培此时方才从县衙赶回,便又有人花重金买她一个时辰,她不由地心生狐疑。
“你是何人,为何找我?”清培未曾见过秦魍,只觉来人似乎并非贪图美色,便试探着问起。
秦魍也不啰嗦,随口便道是陆璇的朋友。
上回苏均封来时也是如此说的,结果还不是差点害陆璇被送入打牢?
这回清培可不能亲信了,她随即背过身去:“你说你是陆大人的朋友,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有意来打听消息好陷害陆大人的?”
秦魍向来不善言辞,被清培这样问起,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云。
酝酿半天方才开口:“其实并非是在下要见姑娘,而是在下府中的公子想请姑娘前往闲云客栈一叙。”
还是个有主的人?看来又是个大官。
“那又与我何干?”总归还是没能证明来人确是是友非敌,清培便是无动于衷。
“我家公子来自盛京,乃陆大人旧友,眼下陆大人处境艰难,姑娘若真心想救陆大人于水火便请随我走这一趟。”说不出证据,秦魍索性以陆璇作为“要挟”。
清培这才终于有所动摇:“你是说你家公子有法子救陆大人?”
秦魍点头,清培这才将信将疑地跟过去,见到顾桓礼真容之时,她却不由地心生狐疑。
她身在青楼,自诩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气宇如此出众之人,只此一眼,虽不能认出此人身份,她倒也能基本断定,这的的确确是一位贵人。
这样想来,清培随即俯身:“民女见过大人。”
“大人?”这样的称谓让顾桓礼不由地一怔:“你怎知我是位大人?”
清培莞尔一笑,脸上没有半点寻常女子面见官家之时的敬畏之色。
“能救陆大人于水火之人,自然配得起这声大人。”清培如是应道。
顾桓礼却更加疑心:区区青楼女子,竟有如此胆识和眼力,果然不得不防。
这样想来,顾桓礼随即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请清培坐下,而后便是一通试探。
“我听闻姑娘与陆璇相识,不知二位是何关系?”顾桓礼随口问起。
清培也不避讳:“民女有幸,与陆大人倒也称得上一声知己。”
知己?顾桓礼倒是未曾料及,想来陆璇看似老实,背地里竟还是个男女通吃的高手?
揣着满腹的怪味儿,顾桓礼又追问下去:“我听说姑娘屡次为陆璇作证,你就如此笃定此案当真与她无关?”
闻言,清培毫不犹豫地点头:“清培了解陆大人为人,她素来待人和善、亦是位光明磊落的君子,断然不会行如此小人勾当。”
清培言辞坚毅,倒不像说谎,顾桓礼才又问及:
“那你可知能够构陷陆璇之人,势力必然非同寻常,你区区女子,就不怕得罪了权贵,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顾桓礼以性命之忧作为威胁,想逼得清培惶恐之中露出“马脚”,却不曾想她反倒笑得更为坦然。
“大人说笑了,清培半生已然淡若浮萍,有幸结识陆大人已是万幸,若能助陆大人安然无恙,清培这条贱命给老天拿去又何妨?”
一腔肺腑之言,顾桓礼不由地为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