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勤帝正在气头上,满朝文武无一人胆敢妄言。
顾宁悲便在此时挺身而出:“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此事理当彻查,若皇叔当真不在王府,便是藐视皇权、欺君罔上。”
先前“害”顾桓礼被禁足的是顾宁悲,如今他倒是巴不得顾桓礼不在王府了。
闻言,梁勤帝心中也不由地生出猜忌,似乎也动了想要彻查王府的念头。
与此同时,陈微之忽然想到几日前听闻陆璇在远山县被定罪禁足的消息,心中顿生狐疑。
凶王此去莫不是为了她?陈微之暗自揣测。
想来这等离经叛道之事顾桓礼是绝对做得出来的,若是以陆璇为由便更加是情理之中了。
想到陆璇,陈微之如同鬼使神差般在梁勤帝即将下旨之前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顾宁悲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忽然闻得朝中竟有反对之声,顿时恼火不已。
回过头来查看,竟又是陈微之?
先前顾桓礼在寿宴之上藐视皇权,太在一派本可以借势煽风点火、将他置于永世不得翻身的境地。
结果计划全被陈微之三言两语给搅和了不说,还平白搭上了东宫在朝中的几位心腹。
由此,顾宁悲对陈微之已然是怀恨在心,没成想他还没来得及找机会报复,陈微之便又来坏他好事。
见陈微之上奏,梁勤帝这才暂时放下心中打算,先听他一言:“陈爱卿此话怎讲?”
陈微之随即开口:“回陛下,臣以为凶王殿下身为皇亲,必然不会行如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
陈微之话说到一半,顾宁悲却不由地冷哼一声:“他做的损害皇家颜面的事情还少吗?”
当真是年少轻狂,这就被人抓住漏洞了。
只见陈微之淡然一笑:“太子殿下怕是忘了陛下要严惩寻衅滋事之人的圣旨了吧。”
这话是提醒顾宁悲,更是提醒梁勤帝。
圣旨之下,若有人寻衅滋事,一国之君还助纣为虐,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吗?
顾宁悲却不在意,反而更加言之凿凿:“陈郎中屡次袒护皇叔,莫非也该冠上个结党营私之罪?”
这话为免重了些,朝中谁人不知陈微之的公正?他向来有一说一。
陈微之也不辩解,只挺直腰板站在原地,自会有人为他说话。
这不,还没等大臣们说什么,梁勤帝自己便对陈微之深信不疑,朝中顾宁悲便是一声怒斥:“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辱没良臣?”
见梁勤帝震怒,顾宁悲这才连忙收敛起来。
“陈爱卿有话但说无妨。”梁勤帝不许任何人打断,陈微之方才继续道:
“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凶王殿下违背圣旨、私自出府,可如今凶王府全府封闭,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得知、陛下又是如何得知?”
陈微之问这话时便知道,朝中会将这话传到梁勤帝耳中的,除了东宫那位便不会有别人。
果不其然,梁勤帝闻言顿感心虚,此事还真就是从顾宁悲口中得知。
还没等他细思,陈微之便又道:“若真是有人以此事告知陛下,那么请问此人又是如何得知,莫不是私自派人监视了凶王府?”
私自派人监视王府可是大罪,量此人也不敢站出来承认,至于凶王离府多半也都是揣测,毕竟此时确实无人能够进入凶王府半步。
陈微之一番话,梁勤帝顿时心慌意乱,若说是太子所言,无疑就是昭告天下皇室不睦,若说是他自己得知,便更会落得疑心贤臣之骂名。
思虑良久,放任此事方乃上上之策。
梁勤帝顿时满脸悦色:“陈爱卿言重了,朕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至于怀疑皇亲之心朕还从未有过。”
见梁勤帝又被动摇,顾宁悲简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