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属下等人前去收税,遇到个难缠的。”几名被派去收税的衙役垂头丧气地回来朝陆璇禀报。
陆璇诧异,自己手下这几人武功高强,竟敢有人敢在他们面前妨碍公务?
“何人如此目无王法。”陆璇随口问道。
衙役这才告知:“是城北的罗家,似乎是一户商贾,仗着有权有势屡屡推脱,属下谨记大人教诲,不敢与百姓善用武力,可讲理又实在讲不通。”
这位正说着,那边几位衙役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他们非但不讲理,还将我等拒之门外,几个下人就地躺在门口,以死相逼不许我等踏入半步啊。”
陆璇闻言恼火:“岂有此理,光天化日,竟还有如此蛮横之人,是哪户姓罗的,可知道家主名讳?”
衙役思虑片刻才隐约记起:“当家的似乎是叫,罗玉金,对,罗玉金。”
“罗玉金?”陆璇细思,这熟悉的名字,不正是那日在望春楼与她正面冲突的大老粗吗?
那日在望春楼,老保无意间暴录了陆璇县令的身份,想来罗玉金大抵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他是为那日之事蓄意报复?”陆璇暗自揣测道。
犹豫了一阵只好先将同为当事人的赵青峰叫来。
赵青峰刚上任,这两日还在忙着熟悉县衙里的规矩,故而此番并未与几位衙役一同前去收税,对罗玉金之事自然也尚未听闻。
见陆璇突然知会自己出门办事,赵青峰不由地怔住:“属下资历尚浅,大人这是……”
陆璇这才解释:“赵兄可还记得那日在望春楼交过手的富商罗玉金吗?”
赵青峰点头,欺负清培的混蛋,他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他,今日百般推脱赋税,衙役们不好使用武力强逼,我猜想他大概是为那日之事蓄意报复,故而想请赵兄与我同去。”陆璇如是说。
赵青峰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这匹夫还颇有几分难缠,既然如此,属下便随大人走一遭。”
说罢,二人随即前往城北罗家。
彼时罗玉金正翘着二郎腿在院内悠闲自在地喝着小酒。
“老爷,老爷不好了,县令,县令大人亲自带人来了!”守门的衙役汲汲惶惶赶来。
罗玉金却是一副早在预料之中的模样,只见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急不急,让她等等吧,老爷我喝完这壶酒再去不迟。”
门外,陆璇与赵青峰等人正气势汹汹地朝罗府过来。
“县令大人亲察,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赵青峰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朝罗家的门卫呵斥道。
方才见过罗玉金那位守卫原本还对县令到访之事忌惮重重,此刻得到自家老爷的指示倒是瞬间硬气了不少。
“我们家老爷有要事在身,陆县令若是着急,恐怕也得先等上一等。”罗家守卫趾高气昂道。
赵青峰瞬间便来了脾气:“哎我说你这个狗仗人势的,我们县太爷亲自登门,你们老爷就是有天大的事又岂敢怠慢?”
不说这话还好,一开口那守卫倒未曾恼火,竟反倒以一副轻蔑又嫌恶的神情睨了睨赵青峰:“我看你和我也没什么分别。”
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赵青峰也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赵青峰闻言简直怒气冲天,正要撸起袖子上前与之好好理论一番,却被陆璇拉住。
“罢了,我们为官之人不正是要体恤民情吗?既然罗家家主有要事在身,便等等又何妨?”陆璇如是说。
实则是将评判善恶的标尺交到了身后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手中。
见陆璇下令制止,赵青峰也只好勉强咽下这口恶气,与之一同静候某人“大驾”。
陆璇此时身着官服,身后又跟着一众衙役,在光天化日下显得极为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