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那时执意让我穿他的外袍回来,原来竟是因为这个。”陆璇自言自语。
念及顾桓礼今日这一连串细心体贴之举,陆璇心中不由地暖意萌生。
只是依他所言,陆璇既不能表明自己女子之身,亦不能插手别人夫妻之事,思虑再三,她也只好先将此事抛于脑后。
“眼下还是要尽快查清贾大富贪污之事才是要紧。”这样想来,陆璇天一亮便前往关押贾大富的牢狱之中亲自审问。
彼时,贾大富正被这一身伤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一见到陆璇出现,他吓得连忙缩到墙角。
陆璇无奈叹了口气,方才想欺辱她的时候怎么没见如此胆怯?
“你放心吧,本官不是来将你如何的。”陆璇如是说。
贾大富这才试探地朝她身后瞧了瞧,确实未见顾桓礼的身影,他这才徒然松了口气。
陆璇这才开口:“本官问你,农户称你克扣粮草,你可认罪?”
贾大富摇头:“小人冤枉啊,小人做这村长多年了,从来都是待村民极好的,怎么会遭人如此构陷呢?”
“构陷?既是构陷你又为何做贼心虚绑架本官?”陆璇怒斥,她没想到贾大富到此时还敢抵赖。
可无论陆璇如何动怒,贾大富依旧是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
“大人,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小人劫持大人只是以为大人如先前的县令一般为了贪污而要暗害小人,情急之下方才出此下策的啊!”
贾大富到这会儿倒是把包袱甩得干干净净了,若非百姓亲口所说,陆璇倒真能信了他。
还没等陆璇反驳,只见贾大富竟哭穷起来:“大人方才在小人家中也看到了,小人若当真贪污,又怎会家徒四壁?小人自知不该威胁大人,可小人这一身残废也算是受到报应了。”
这倒也是,陆璇亲眼所见,贾大富家中并不比寻常农民好上多少。
至于贾大富劫持陆璇之事,她本就无意仗着自己的官家身份给人定冒犯之罪,更何况此人已被顾桓礼打得后半生都再无好转的可能了。
念此,陆璇也不再计较此番被劫持之事,只一心追究农民所言。
见陆璇眉宇之间出现犹豫,贾大富连忙趁势开口:“想来是几位农户因去年土地分配之事还对小人心存误解,小人恳请大人允许小人澄清此事。”
贾大富这是主动要求与农民当面对质喽?陆璇也想听听到那时他还有何话可说。
思虑片刻,陆璇随即点头应允,反正此地遍布顾桓礼眼线,他贾大富如今残废一个、便是插翅也难飞。
“来人,放他出来!”陆璇下令暂时释放贾大富,随后又趁其不备对手下耳语:“暗中跟着他,别让他耍什么花招。”
衙役领命,随即释放贾大富,随后暗中观察。
良久,方才有衙役回府向陆璇回禀情况,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却与她想象的截然相反。
只见返回来的衙役一副为难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方才朝陆璇开口:“禀大人,贾大富似乎真的没有说谎。”
“什么?”陆璇震惊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衙役这才硬着头皮说下去:“禀大人,属下等人暗中跟随,贾大富确确实实向村民诚心致歉,解开了误会,如今双方相处甚是融洽。”
闻言,陆璇坚决不信,二话不说便冲去田间亲自查看。
到了村子,贾大富竟真点头哈腰地在田里慰问农民,就连昨日同陆璇说话那位老伯都与他有说有笑,这着实令陆璇不解。
远远地瞧见陆璇来了,贾大富连忙忍着疼痛、狼狈地朝她迎上来:“陆大人大驾,小人有失远迎。”
陆璇此时满腹狐疑,哪里顾得上这些尊卑礼法,二话不说便朝着那位老伯过去。
“老伯,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