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谎,你何时来的,阿璇刚走,你怎么没出来同她道个别?”崔氏狐疑问道。
容谎却避而不答,只是道陆璇此去有顾桓礼照料,他并无什么可以嘱咐的。
陆南君闻言愤然:“表兄怎可如此,你可知阿姐她此去是为了……”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崔氏打断:“无碍,本也没什么可挂心的,既然阿璇已经走了,我们便也回去吧。”
崔氏边说边朝陆南君使了使眼色,他这才记起陆璇嘱咐过不许告知容谎实情,顿时沉默下来、配合崔氏回去。
容谎也未曾多想陆南君方才所言,只满心愤慨地径自回到别苑。
另一边,顾桓礼已然准备好一切,待接应陆璇的人马一到便立即启程前往江南。
船舶上,陆璇对此去行程一无所知,这才朝顾桓礼问及:“殿下,我此去江南可有何公务在身?”
顾桓礼点头:“药王谷附近有几处药田离奇荒废,那些草药乃是药王谷众人亲手栽培,太医院用药也有一些从此而来。”
“好好的药田说荒废就荒废了吗?”陆璇诧异。
顾桓礼却面色沉重:“是啊,一夜之间尽数荒芜,陛下重视此事,昨日早朝提起之时本王便随口应下了。”
然而事实是:顾桓礼与梁勤帝在文武百官面前唇枪舌战掰扯了半个早朝方才将此事的审查权拿下,此刻却被他说的如此轻巧。
陆璇也没多问,只暗自揣测起此事:“或许是有人在药田里做了手脚?”
顾桓礼摇头:“若真有人做手脚,你以为药王谷那些能识百草的人会看不出来?”
此话倒也在理,陆璇瞬间在心中打消了这个猜想。
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顾桓礼倒是不急:“眼见为实,未见到药田实况,不必过多揣测。”
也是,陆璇索性也不再胡思乱想,左右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些蛛丝马迹能够被觉察。
二人随即沉默下来,良久才又响起一阵深沉的声音:“此番若能查清此事,必然能为你赚取不少政绩,好早入刑部。”
顾桓礼好言相告,陆璇却似乎并不在意,仍旧出着神。
见状,顾桓礼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少顷才又补充了一句:“自然,若你能替药王谷解决此事带来的损失,以此为由叫西芷还你个人情倒也并非难事。”
这话一出口,陆璇眸中果然泛起灵光:“此话当真?”
顾桓礼见状简直无语,随即瞥了陆璇一眼便回到里面、任她独自一人吹吹江风。
众人行至江南之时已然夜深,一路漂泊难免困乏,只好先到驿馆住下。
可陆璇却有些心急,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想起容谎近日的反应,还是觉得应当尽早为他医治双腿更为妥当。
念此,反正也辗转难眠,陆璇索性起身穿戴整齐。
此行一应准备全是为了查清药王谷之事,故而就连驿站也在药王谷附近不远处。
换句话说,从此处出门走上半盏茶的功夫便能见到那片平白荒芜的药田。
陆璇随即起身朝那边摸黑过去。
此处地处偏僻、荒无人烟,药王谷出山采药的药童也是白天才会过来,三更半夜一片凄凉冷清,还真叫陆璇忍不住浑身发毛。
不过陆璇死都死过一回了,哪里还会怕什么子虚乌有的东西?她随即壮起胆子大步朝前。
直到一路走到药田方才见到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暗影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瞧这身形挺拔,恐怕就连罗玉金手下那两个大汉也难以与之抗衡。
陆璇见状心中霎然一惊:“难道是山贼土匪?”
念此,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不是对手,她随即转身撒腿就跑。
后面的脚步声却并未随着她的步伐越行越快,甚至似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