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炼蛊之人与常人不同,体内大多残余蛊虫,故而才会变成这般半人半鬼的模样,我将此物置入他体内也不过是想尝试有何缺漏罢了。”
“那若是他死了呢?”西芷言语之间竟充斥着怒意,使人不得不敬佩她身为医者的气度。
容谎闻言摇头:“他不会死。”
这话说的却是连陆璇都不由地生疑,毕竟她先前亲眼目睹了那头鹿的死状,前后不过片刻,且五脏俱损、极为惨烈。
“表兄,这到底也是条人命,且殿下带他回来势必要严加审问,若真的死了……”陆璇话说到一半却被顾桓礼打断:“容公子大可随意处置此人。”
陆璇闻言诧异看向顾桓礼,他这才解释道:“炼蛊之人饱受撕心裂肺之痛,你觉得刑部那些手段与之相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殿下一开始便未曾打算审问?”陆璇追问,顾桓礼随即点头:“不过是顺手抓回来想交给药王谷定夺罢了。”
原来如此,陆璇也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倒是容谎突然一脸淡然地看向她:“阿璇,我们闲谈多久了?”
陆璇怔了片刻随即老实应道:“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那你再看看此人,可有何异常?”容谎边说边将众人的目光引到那昏迷之人的身上,可那人却似乎与方才毫无异样。
容谎这才朝西芷开口:“姑娘研制之物对寻常生命有摧残之力,可对毒物,分毫无用。”
“那依公子之见该当如何?”西芷态度越发谦逊,索性将全部的希望押到容谎身上。
可容谎接下来的话却与药王谷行医之旨全然相悖,只见他忽然面露坚毅之色:“依在下之法,恐怕要以毒性更强之物将其尽数吞噬。”
“什么?”西芷闻言大为震惊,她堂堂药王谷行医数百年,有朝一日竟要研制毒物?
她不免有些担忧,以毒攻毒之法世间素有流传,可容谎所说的乃是与血棂一般具有吞噬之力的毒物。
若研制成功,难保此物不会成为比血棂更加危及世人的隐患,到时药王谷便当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西芷不能答应,容谎却振振有词:“那么敢问姑娘,是制出攻克他人所制蛊虫的解药容易,还是自生自灭更为简单?”
“自生自灭?公子的意思是,制出毒物的同时再制出灭绝此物的良药作为制衡,自生之、自灭之?”西芷诧异于容谎的巧思,“鬼医”二字他确实当之无愧。
容谎点头:“若姑娘无异议,容某即刻便可以开始研制。”
思虑再三,见容谎清风朗月、又颇有几分本领,为大局考虑,西芷也只好答应。
容谎随即开口:“若容某侥幸成功,还望姑娘信守承诺、兑现与阿璇之约。”
闻言,陆璇不由地有些尴尬,容谎尚且不知他自己便是这赌约中的一环便如此维护她,实在不得不令人动容。
西芷应允,容谎随即动手研究,药王谷医书众多,不乏他此前从未见过的,倒可以借此机会令他再增长一些见识。
为保过程顺利,西芷索性留下容谎在药王谷暂居,陆璇虽心存顾虑,却也只得撇下他随众人回到驿馆。
驿馆门口,陆璇忍不住朝顾桓礼问起:“殿下,我表兄独自留在药王谷……”
先前西芷对待众人的态度即便她不明说陆璇也感受得到,并未有半点友好。
如今将容谎一个腿脚不便之人独自留在那里,身边也无旁人护卫,若真有不测,恐怕连解救都来不及。
见陆璇欲言又止、满目忧虑,不必她说完顾桓礼也猜得到她心中顾虑,随即朝她打趣道:“本王倒是瞧那谷主对容公子颇为不同。”
“如何不同?”陆璇向来耿直,对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实在没有留意,见顾桓礼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