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昶王殿下来了。”李公公上前禀告。
梁勤帝不由的愣住,自打他派遣昶王去镇守林川府已有数月,传言他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只是都不曾前来拜见、也不曾早朝,一直声称身体抱恙,如今怎么倒好端端的来了?
思虑了片刻,梁勤帝随即朝李公公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吧。”
李公公领命,这才将人带进来。
少顷,只见昶王出现在梁勤帝面前,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个礼:“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半月前于林川府回归盛京城,本该一早便前来拜会父皇,无奈身体抱恙,一直拖到今日,还请父皇见谅。”
瞧如今的昶王的模样,虽说仍是不如太子那股沉着冷静,却也算也没了当初那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架势,看来这趟林川府倒是没让他白呆。
梁勤帝这才让昶王平身,转而关切地朝他问了一句:“不知皇儿身体如何了?”
昶王微笑着朝梁勤帝回应:“多谢父皇挂念,儿臣如今已然无恙。”
梁勤帝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沉默了片刻,他又转而朝昶王问起:“皇儿此番前去林川府可有何收获?”
昶王闻言提唇一笑,似乎一早便预料到了梁勤帝会有此一问,他正要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向梁勤帝禀告,可话到嘴边时却又表现出一脸的难为情。
昶王毕竟是梁勤帝的亲生骨肉,又自小就在他身边长大,他的哪个表情暗喻着哪番心思,梁勤帝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他随即皱起眉头看向昶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昶王闻言仍旧犹豫:“这……说出来恐怕有所冒犯,儿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同父皇讲起。”
可越是这样吊着人的胃口,梁勤帝便越想知道昶王心中所推搡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话。
他随即一脸愠怒地朝着昶王质问:“有什么话便直说,朕恕你无罪。”
得此免死金牌,昶王方才吞吞吐吐地将心中的话告知梁勤帝:“其禀父皇,儿臣在林川府,时常听到百姓对皇叔赞不绝口。”
听到昶王这样的回答,梁勤帝反倒松了口气:“这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你又何故遮遮掩掩那么久?”
可还没等梁勤帝这口气沉到底,昶王便又以那副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向他。
“可是除此以外,甚至有人还说……”昶王故意将话说到一半,然后又沉默下来,惹得梁勤帝的好奇心再一次被勾起:“说什么?”
“说,说皇叔这凶王殿下当的比父皇这九五之尊更加有魄力,说比起父皇或许皇叔更加能够胜任协理天下的重责。”昶王佯装一脸惶恐的模样说道。
梁勤帝瞬间震怒,随之拍案而起,身为历代君王,最忌讳的便是听到这些从百姓口中说出的质疑自己才能风言风语,尤其听不得拿另一个人与自己对比。
况且梁勤帝心中本就对顾桓礼颇多忌惮,生怕有一天他的功劳会盖过自己,如今他担心的事情却是这样从自己儿子的口中说了出来,梁勤帝一时间简直不知该如何发泄这股怒火。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梁勤帝方才咬牙切齿地朝昶王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昶王却面露犹豫:“父皇息怒,儿臣也只不过是偶然听闻,那些百姓哪里懂得皇室之事?多半也都是闲谈之间随意议论的,父皇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昶王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梁勤帝宽心,可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他不过是要告诉梁勤帝这些话不仅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是他亲耳听到的。
梁勤帝向来敏感又好面子,自然也领会到了昶王言外之意,一时间焦躁万分。
顾桓礼这几年确实功勋卓著,加之后来有了陆璇为他四处扬名,他在百姓心目中凶煞残暴的印象也被心系天下的作风而改变。
就连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