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东厂北镇抚司镇抚使骆大人求见。”李公公前来禀报。
梁勤帝等待骆明让的消息已然心急如焚,未曾等来顾桓礼是否反叛的实证,他昨日甚至彻夜未眠。
此刻已听见骆明让来了,梁勤帝想都不想便站起身来:“快,快请他进来。”
李公公跟随梁勤帝身边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心急着想要接见过某一个人。
李公公不由得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生怕耽误了梁勤帝的大事,连忙一路小跑着出去迎接骆明让。
骆明让进门还没来得及向梁勤帝行礼,便听到对方朝自己问及:“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他犹豫了片刻,想来相较于那些繁文缛节,梁勤帝此刻关心的必然还是正事,他也便不再拖延、随即朝他回应:“回陛下,已然有了眉目。”
闻言,梁勤帝随即目不转睛的盯着骆明让,等待从他口中说出那个让自己既期待又惶恐不安的答案。
骆明让这才开口:“据微臣所查,东郊似乎有人私自豢养兵马,其意图尚未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乃是皇室中人。”
听骆明让这样说,梁勤帝想都不想便将事情怀疑到顾桓礼头上,随即愠怒的握紧双拳:“果然如朕所料,看来他一早便有了反叛之心。”
梁勤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骆明让也听得出来他口中所指的那个反叛之人便是顾桓礼无疑。
骆明让也不替顾桓礼辩解,只是顺着梁勤帝的话问下去:“那么敢问陛下接下来还需要微臣做什么?”
被骆明让这么一问,梁勤帝却是陷入一阵犹豫。
若在东郊私自豢养兵马之人当真是顾桓礼,那在他的兵力尚且未曾调查清楚之前轻举妄动或许只会得不偿失。
怀揣着对顾桓礼的忌惮,梁勤帝也只好暂时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先行命骆明让暗中彻查东郊那股兵力的强弱。
而骆明让就仿佛一早边料到了梁勤帝会做此决定一般,待圣命一出,他想都不想便应下。
梁勤帝却陷入到一阵苦恼之中——
他认定了东郊的兵马必定就是为顾桓礼所有的,可眼下除此以外,整个大梁朝的兵权也大多都掌握在顾桓礼手中,若是双方公然对抗起来,恐怕梁勤帝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思虑良久,梁勤帝这才忍不住朝骆明让问起:“骆爱卿以为此事朕该当如何处置?”
骆明让闻言犹豫了片刻,随机一本正经的回应:“臣以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陛下需尽力向所有人隐瞒,以免打草惊蛇。”
这话就算骆明让不说,梁勤帝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见了梁勤帝沉默,骆明让又补充了几句——“即便东郊的兵马,当真是凶王殿下所豢养,其目的也未可知,毕竟这些年来凶王殿下也从未做出任何对朝廷不利之事。”
话虽如此,可梁勤帝身为一国之君,防人之心不可无,顾桓礼先前没有动作并不代表此后他的野心不会被某种因素所激发。
可转念一想,骆明让此言也有些道理,或许顾桓礼忍耐至今就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若是此时公然将他的小动作拆穿,恐怕便是直接成全了他的动机。
念此,梁勤帝说什么也要将此事隐瞒到底,绝不能再被第三个人知道。
梁勤帝这才朝骆明让点头:“骆爱卿所言极是,那此事便劳烦骆爱卿尽快彻查了。”
骆明让领命,随即扬长而去。
到傍晚,暮色渐渐将整片大地笼罩,顾桓礼房门口这才又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却迟迟徘徊着没有进来。
“别装神弄鬼了,进来吧。”顾桓礼冷冷地朝门外说了一句,这才有人轻轻推开门扉出现在他面前。
“事情办的如何了?”顾桓礼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来人是谁,进门尚未看清他的长相,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