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璇却霎然恼怒:“大伯与昶王府护卫素不相识,将其从背后一刀毙命,再当着另一名护卫对你痛下杀手,匕首刺向你的时候却碰巧歪了,你觉得如此巧合之事我会相信吗?”
“那还多亏了上天庇佑,清濛福大命大,否则也一命归西了呢。”陆清濛强词夺理,一瞬间眼泪竟夺眶而出,然后楚楚可怜的朝陆璇抬眸:“兄长这是在怀疑我吗?”
陆璇摇头:“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你!”陆清濛被陆璇着莫名其妙的自信逼得不由得目露凶光,可念及自己如今的处境,她还是很快便收敛起来。
陆璇也不拐弯抹角,索性直言:“我已然去搜集过证据,那护卫的伤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的。他奉昶王之命护送你,你却假借他的死来栽赃大伯,而后再来一出借刀杀人,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真是一出好计策呢!”
陆璇几乎将案发经过还原的分毫不差,甚至陆清濛当时的心理都被她掌握的一清二楚。
被陆璇这般坚定不移的指责,眼下杀不杀人的便没那么重要了,对于陆清濛来说更加要紧的则是如何撇清她和昶王之间的联系。
陆清濛这才沉了口气,随即下床朝陆璇跪下:“清濛做什么都瞒不过兄长,大伯和那名护卫确实是清濛所杀。”
原本陆璇的确是对陆清濛是凶手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可眼下她竟如此轻易便主动向自己招认,这倒真是在陆璇的意料之外。
努力消化了片刻,陆璇这才朝陆清濛问及:“你为何要用如此狠辣的手段,我不是说过会以正当的手段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这话问起来陆清濛便更加委屈:“清濛只是想祝兄长一臂之力,大伯坏事做尽,我原想找姨母想要搜集他的罪证,可没曾想却是无功而返,那些罪证根本不足以让他付出代价。”
“所以你就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栽赃嫁祸?你这样与他又有何区别?”陆璇说的不由得有些恼怒,竟真像是在责骂自己犯了错的亲妹妹。
陆清濛却越发强词夺理:“可若非如此继续,放任他对嫡支不利,恐怕早晚都会让陆府败于兄长的仁慈啊!”
陆清濛这话确实点醒了陆璇,前世陆家之所以败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她的仁慈,一瞬之间,她几乎是在反思自己——难道真要像陆清濛这般杀伐决断才能保护至亲之人吗?
陆璇的神情有一丝恍惚,可这种想法仅仅在她脑海中停留了一瞬,很快便被理智淹没,转而朝陆清濛怒目圆瞪:“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存着害人之心。”
见陆璇态度依旧如此刻板,陆清濛索性利用起她内心的柔阮——“清濛这样做也全都是为了兄长,求兄长不要将清濛所做之事拆穿。”
被陆清濛这么一说,陆璇仿佛就成了她的帮凶一般,就好像庶支呐几十条人命瞬间都背负在了她的身上。
思前想后,陆清濛所说的也不无道理,若非陆璇主动应承她要对付庶支,恐怕她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说到底,陆璇根本就是在助纣为虐。
“兄长,我知道你不赞同我的做法,可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大伯他坏事做尽、早就该死了,我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呀。”陆清濛趁着陆璇出神之时朝她游说。
陆璇默不作声,她虽然不赞同陆清濛这无中生有的阴险手段,可就如她所说,这种手段用来对付庶支,也只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能够折在自己惯用的手段之下,也算是陆习陇最好的归宿了。
“罢了,反正大伯也早已注定会是这样的下场。”陆璇嘴上强行与自己心中的大道做着抗争,转而朝陆清濛问起庶支其他人,也就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庶支府上起火之时,陆清濛尚且伤重、正在休养之中,故而陆璇一开始便知道此事并非她所为,可这也不能代表就与她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