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妻子正被肥硕的周财主横置马上,任其亵玩,一边的茅屋也在周财主的喝令下,被一众打手引燃,心爱的大黄狗被钉在木桩上,狗头上挂着深黑的血液已近干涸。
“我草泥马的!”
青年的仰天怒喝,抄起扁担,便朝周财主打去,不待其靠近,便被两名打手拿住,大刀片打横,迎着青年的硬脸便抽了过去,十几下后,青年的硬脸已化作一团模糊的血肉。
周财主狂笑声中,肆意纵马,托着青年柔弱的妻子,快马离去,正迎上奔来的女娃,周财主一扭缰绳,健马两只碗口粗细的黑蹄,直直踏在女娃胸口……
“不!”
许易狂吼一声坐起身来,反手击出一掌,重铁混合异铁锻造的地面,瞬间击出个深达尺余的巨坑。
“公子,你醒啦,喝点水吧,我去备早饭了。”
晏姿送上一壶清水,便自告退,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许易到底作了怎样的梦境。
的确,任谁一连十余天都经历相同的清晨,都会如此淡定。
原来,无声无息中,时间已悄悄滑过了十三天。
这十三天的第一天,许易接到了袁青花送来的药材,修成了霸力诀的最后一重,举手抬足间,便有九牛之力。
此后的十二天,许易的日子不停地机械式重复着,白日疯狂的锻造着血器,打磨着身体,以及对真气的掌握能力。
夜间便对着一块墨绿色的石片入睡,次日,总在第一缕晨曦射入耳窗之际,醒来。
而每次醒来,要么是面带惊恐。要么是狂暴欲绝,总之,每日他醒来,地上轻则会陷出窝陷,重则墙壁被他捶裂。
如此,晏姿已经习以为常。大约也猜到这是公子的修行,除了每日准时奉上清水,便不再过问。
淡红色的晨曦透过耳窗直直打在他的身上,许易背靠墙壁,心神依旧不得安宁,默默念诵数遍止水诀,心绪才渐渐平复。
适才的梦境,实在太过真实,简直要将他活活吓杀。
甚至梦里的疼痛。干渴,扁担的坚硬,都是那般的清晰,到得后来,爱妻遭受,家园被毁,幼妹遇难,景象是那样的深刻。愤恨,怨毒。不甘如潮水一般袭来,深刻得几要镌刻进骨髓深处。
往日,止水诀一遍便能平复心绪,今次却要数遍,许易凝视着手中的生灭境,思绪万千。
的确。他以意念侵入生灭境,已有十二日了,每日皆是噩梦,且一日惨似一日,诡异的是。不管多么惊恐的梦境,次日醒来总是生机勃勃,如酣然大睡了三天三夜一般,并不会丝毫因梦境的恐怖,而降低睡眠质量。
按说,这是个极好的回复元气的方法,可许易从内心深处却无比抗拒此物,但因每次醒来,那种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让他饱受痛苦,且每日都要遭遇一回。
即便是他知道这是在修行,对锻炼心性极有好处,可那种精神的痛苦,几乎叫他不堪承受。
“生灭境玄妙不假,可做噩梦,到底能修炼出什么凌厉的杀招?”
许易想不通,可又舍不得放弃,冯西风的绝世风姿,同样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冯西风笔记上说得明白,神意剑的神通泰半源于此生灭境。
足以证明不是此生灭境无用,而是他许某人没找到方法。
转念又想,绝世神功,自然绝世难成,若俯首即拾,天下的至强者也未免太多。
好在有止水诀,心绪能快速平复,不至于长久的陷于哀伤,无法自拔。
“公子,饭食备好了。”
洞外传来晏姿清朗地喊声。
许易端起水壶,将水饮尽,冰凉的清水直透肺腑,精神陡然为之一震。
将最后一口豆浆喝尽,搁下碗筷,许易起身道,“小晏,我要出外了。”
晏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