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许某便知道你姓周的是骗我,当时,许某还试探与你,让你将地魂符拿出来与我一看,你口上答应得极好,却是一拖再拖,要许某先签下血誓书,至此,你的狼子野心终于外露,许某就此与你翻脸,你却威胁许某说,倘若不签,有你周宗世在一日,许某永远别想成就阴尊,修行之路就此断绝。若非许某另有后手,自有把握获得地魂符,险些屈服与你,如今却没想到,你是如此的丧心病狂,为了阻击与我,竟然闹到这讼狱都来,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你,你,你……我……我要……活吞了…………”
周宗世简直气蒙了,指着许易,满面狰狞得不似人面。
他决然没想到,许易竟会如此利用那血誓书上的文字。
彼时,他写血誓书,故意放的宽松,正是为了引许易入彀。
哪里知道,如今这宽松条件,竟然成了许易指摘的漏洞。
更有甚者,场间诸人面目,落在他眼中,竟是古怪至极,就在他强抑心绪之际,却又听许易朗声道,“诸位大人,设若是诸位是许某,遇到此等条件,难道不会生疑么?就真的敢签如此血誓书么?”
无人作答,仇太冲拧着眉头,时而看看许易,时而扫扫周宗世,不发一言。
至此,他是真怀疑起周宗世来,实在是许易说得大有道理,这等血誓书,换作是自己也不会签,定然是周宗世太想招揽此人,故意将条件极端放宽,结果弄巧成拙,引起了此人的怀疑,以至于功败垂成。
再者,以他仇某人多年讼狱的经验,这许易眉目清朗,不动如山,气度沉稳至极,分明是底气十足,多半是被周宗世冤枉,反观这周宗世多有犹豫,不知心头在盘算什么,反倒可疑。
且他周家人权势不凡,许易与之相比,不过是蝼蚁,从来只听以强凌弱,却未闻以弱凌强……
许易不愧是许易,他根本没往深了分析,只因势利导,将周宗世自己埋下的破绽稍稍挑破,便自动引得仇太冲等人展开了联想。
联想一生,周宗世便是有天大道理,也辩不过他了。
惯因仇太冲思忖出的那句“只听以强凌弱,未闻以弱凌强”,实在是致命逻辑。
“诸位大人,诸位大人,老奴可以作证,绝对是此人抢了我家的地魂符,我家二公子之所以列出这样的条件,根本就是惜才,哪里知道这小人不知报答,反倒……”
黑袍老者打破头颅也想象不到,这铁一般的事实,在许易这贼子口中,三言两语就反复了过来,这,这还有天理么?
“老墨住口!”
周宗世一张俊脸勉强恢复了人形,惨白一片,他指着许易道,“好,前面你的狡辩之词,我都弃之不顾,你说你早有把握获得地魂符,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是何把握,你若说得出来,周某便自认是诬告,若是说不出来,证明你前番所言,字字句句,皆是谎言!你说!!快说啊!!!”
“周千将,某随口一说,用的着向你证实?”
许易冷声道。
周宗世早乱了方寸,揪住此一点,好似捏住了救命稻草,“仇大人,列位大人,此人辩才无双,奸险狡诈,周某自问不是对手。然而,真金不怕火炼,此人适才揪住周某的漏洞,翻转了局面,周某无法弥补。但此人却大言说什么他早备下了后手,即便没有周某的地魂符,也有把握获得地魂符。此事关系重大。”
“若果然,此人能获得地魂符,便连周某也想不通他为何还要冒此风险,诓骗周家的地魂符。话说回来,若此人根本不能再得地魂符,足可证明此人说谎,并有十足的动机,行此狂悖之事。”
仇太冲沉吟片刻,朗声道,“周千将此言有理,许易你自辩吧。”
事已至此,这简单明了的案件,渐渐进入了乱花眯眼的节奏,仇太冲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