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司马防不怕。
可是万一,这一次乐进的兵马,不是单纯的吓唬呢?
司马氏的狠和忍,是有传统的,是在骨子里面的。
卧榻之上,已经是有些消瘦的司马防,将闭着的眼睛睁开,耷拉着的三角眼里面透出一些狠辣的神色。
这是欺负老头子不顶事,不中用啊……
『看来,不能忍了。』司马防缓缓的说道,『这一次,就算是忍了,多半也是会伤筋动骨……莫要忘了,这乐进乐文谦,当年可是在骠骑手下吃过大亏……』
司马朗的神色凝重,『父亲大人之意是……』
司马防抬起一些眼皮,『恐怕是冲着你来的!』
司马朗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若是如此,真可谓无恙之灾!』
司马朗虽然没有司马懿那么聪明鬼谋,但也不算差,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是明白了其父亲司马防的意思。
这还真的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说不得还是乐进学习了老曹同学而拓展出来的『妙招』!
老曹同学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么?
不是搞了一次颍川红白旗么?
那么乐进同学搞一个『挟嗣子以令士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强迫河内士族站队又有什么问题?
兵临城下之后,随便找一个什么借口,比如太行山出现了贼匪什么的,要求司马朗配合行事,或是直接下令征调司马朗入军中参赞,反正理由多得是。
若是司马朗拒绝,表示司马防身体什么的,乐进也是一样可以找到借口,比如说只是暂时借调,亦或是让司马朗证明他父亲是他父亲……呃,是证明司马家和那些贼匪无关等等,反正鸡蛋里面挑骨头么,作为公门之人,这能力要是都没有,那还混个屁?
{();} (ex){} 没看道路上的那些哨卡什么的,拦下车队商队的,即便是手续再齐全,都能找出若干问题来么?
只要驾驶证……呸,司马朗被捏在手中之后,那么其他的问题还能是问题么?
所以司马防或许没事,但是司马朗就算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到时候捏着司马朗再回头来要挟司马氏,司马氏是忍还是不忍?
『孩儿……』司马朗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孩儿……』
『你也不必如此……』司马防微微摇头,喟叹道,『不,这是必然……我们即便是今日未恶于乐文谦,明日亦会恶于曹孟德!早晚而已,早晚啊……你想想,那战马……』
『战马?』司马朗抬头看着司马防,『父亲大人,这怎么可能?我们做得很小心……』
『再小心,也有暴露的时候……』司马防叹息道,『再说了,光我们小心,又有什么用?这河内,说不得还有人巴巴的望着我们倒台,然后他们可以接手这个生意!』
『……』司马朗沉默了下来。
确实如此。
战马是一个大生意。
作为骠骑之下的高级官吏,司马懿可以从正当渠道获取一些战马的销售配额,而这些销售配额到了司马氏商队的手中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跟着曹操定下的价格去走?
官方价格是官方价格。
市场上一看,战马的价格都非常符合标准,一点都不夸张。合理的运费,合理的利润空间,合理的标牌价格。
可就是没货……
马厩之内空荡荡的。
但若是加个几倍的价格,就又有货了!
要是再价高一些,还有更好的战马!
河内的『半走私』战马的渠道,便是全数捏在司马家手中。
之所以称之为『半走私』,或是叫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