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五皇子,好一个赵子傅,好一个帝王之心。江长兮只觉得背脊发凉。连屋中升起的暖炉都不能够温暖她阵阵发寒的心。
这处院落不亏是合寒未辞几人之力保护起来的,无论这一日夜临都城中如何混乱,皇宫如何血流成河,都没有影响到被保护在院落里的人。
江长兮坐在院中看天上的日升日落,月起月隐,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胜利的钟鼓之声响彻整个临都。
这一场宫乱,就这么结束了。
大鸿天元二十九年春,帝之三子犯上作乱,逼宫造反。帝五子赵子傅率众勤王救驾,斩杀一众乱臣贼子于宣武殿前,活捉三皇子及其生母柳贵妃。
同年三月,柳贵妃自戕于寝宫中,三皇子饮鸩而亡,柳太后大受打击,自此缠绵病榻,于冬天薨逝。
同年九月,帝昭告天下,赐封五皇子赵子傅为太子,自太子加冠服礼后挪居东宫。同九月,四皇子于南境秘密起兵谋反,被南襄王寒未辞察觉后以雷霆手段打压,四皇子兵败,被押解回京看守。
时间一晃三年过,这是大鸿天元三十二年夏,大鸿、玄朗、大宛三国联军大破南疆百蛊阵,直逼南疆国都城下,南疆新王殉国,南疆王爷殷褚识为保南疆百姓向三国递上降书,自此成为三国附庸。
“看来我们是走不了了。”从三年前开始,江长兮的视力是越来越差了,如今只能勉强视物,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将南疆的降书看完,“都这个时候了,这个殷褚识还一点都不安分。”说什么成为三国附庸,却以国力衰弱为由向三国纳贡不一,这不是故意挑事吗。看来短时间内,这南境是别想太平了。
“不怕,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我将所向披靡。”寒未辞丢了她手中南疆递来的降书,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浑然不将殷褚识的不安好心放在心上。
“可我还等着你陪我解甲归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呢。”江长兮撇撇嘴,很不满殷褚识的搞事情。
“那就撂挑子不争了。玄朗和大宛要怎样就怎样好不好?”寒未辞没底线地哄着。
“不好。”江长兮没好气地推开他,“这是多少将士拼死拼活夺来的,就算对方是付星舟,这好处也是半点不能让的。”江长兮将寒未辞丢在地上的降书捡起来,塞回他的手里,将他推出营帐外,“快些去吧,好好谈判,不许敷衍。”
“王妃有命,莫敢不从。”寒未辞十分正经地行了个军礼后,又拍拍她的头,“快进去吧,外面有风。等我回来。”
“我等你回来。”
站在主营帐前,江长兮一脸温柔地目送寒未辞远去。
虽然很遗憾不能跟你一起解甲归田,去过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但一生还有很长,未来依旧有无限的可能,不是吗?
寒未辞,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