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和几位长辈,自然一切分明。”
夏长河没有料到他居然这般坦白,更没有料到他言语间更是甚为真诚,愣了一瞬,他才又道,“老夫人与我提起,老三出事那日,你本来也安排了人要想法子将他救出来?”
“是!他是我兄弟!只是可惜……我的人到晚了。”沈钺声音往下沉了两分,前头半句自然而坚决,后头半句隐于遗憾的尾音,带着淡淡痛色。
夏长河亦是深敛了双目,“我以为,你是因为你夫人……”或者,还有些别的考量,可沈钺夫妻感情甚好,这谁都看得出。
“事实上,我夫人却是为了我,才那么轻易接受了夏延风这个‘三哥’。或许在夏大将军看来,血缘高于一切,可在我和我夫人看来,未必。我岳父与我夫人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可却疼了她十几年,而你们这些与她有亲缘的人,却甚至才刚刚知道她的存在。还有夏延风和夏夫人……他们的母子关系,相信我不说,夏大将军也明白。”
听人这么说起自己的妻儿,夏长河心中自然不快,但他却也知道沈钺说的是事实,面上虽有怒气,却并未迁怒。
哼了一声,便也作罢了。只再问起沈钺话时,目光又恢复了惯常的锐利,“你为何会想到要救老三,难道你早已预料到老三会出事?”
这问题极是尖锐,沈钺听罢,却是低笑了两声,“老夫人既然与将军说了此事,难道没说这事儿是老夫人先提起的,而我只是配合吗?”
“那你为何答应?”夏长河不为左右,仍是语调沉沉。
“大将军这是怀疑我?”沈钺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却回以同样的尖锐,“难道大将军没有问过夏老夫人为什么?”
夏长河蹙了蹙眉心,“她是我的母亲。”一句话,道明所有原委,不管夏老夫人有没有告知夏长河她之所以那么做的缘由,他都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
沈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夏将军问了,那我便也说实话了。我起初是怀疑过夏大将军的,尤其是我一入蜀便遭了刺杀,即便还有其他种的可能,可夏大将军也委实不能全然脱了嫌疑。不过后来到了夏府,我便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夏大将军对朝廷、对陛下虽然算不得多么忠心耿耿,却也委实没有什么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