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斯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

一旁的乔安则有些呆滞，瞪大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

“喂，兄弟。”陈兴提醒乔安，“你可以走了。”

乔安缓缓转过头，双眼无神，脖子如同机械般僵硬，似乎还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

他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异常干涩，本能地吞咽了一下，用唾液润了润嗓子，还想争辩什么，却在这时，他感应到，云层中十个强大的灵能震源正在逐渐远去。

那是他请来的十位见证人，包括赵元凯和萨拉丁九世在内的十个至尊强者。

他们到来的目的，就是在翠丽丝丧失理智，公然违背王者宣言的时候，除掉一个巨大的威胁。

但是，没有人愿意同时面对翠丽丝和阿丽雅。她们一个拥有最强圣域武装，一个拥有最强身体素质，以及天榜第六的魅魔军团和第二的毁灭军团。

灭世魔瞳的威能，赵元凯和萨拉丁九世可是深有体会。

一旦同时对两位女王发动王战，输赢尚且不知，世界必定毁灭。

因此，他们再留下也没有意义了。

“不，不可能！”

沉默许久，乔安忽然呆呆地摇晃起脑袋来，嘴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眼看乔安情绪有些失控，拉姆斯登侧过身体，隐隐将陈兴护在身后。

乔安是超级进化者，陈兴只是个领主级。一旦前者发难，后者将会有生命危险。作为世界守护者，如果任由血案在自己眼前发生，他这张老脸可就丢光了。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乔安眼底泛红，浑身毛细血管暴起，从胸口向四处蔓延。

想到自己苦心积虑的谋划失败，触手可及的王位在眼前化作泡影，乔安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落差，感觉就像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地狱。

他的内心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在心理机制的影响下，开始逃避现实，否认自己的失败。

而混乱的变异生物血脉加剧了这一现象，乔安开始喃喃自语。他至少融合了四种高阶变异生物的生命印记，虽然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力量，同时也剥夺了他一部分理性。

“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

“你们都在撒谎，在欺骗我！”

“我，我要杀，杀，杀”

拉姆斯登脸色微变，拽着陈兴向后拉开距离。

远处一直在观察的兰斯特见到挚友的异常，立即飞奔过来。

“陛下，陛下！”

“你们都在骗我，骗我！”乔安摇晃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灵能波动变得异常紊乱，时高时低，时强时弱，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大概是觉察到乔安的变化，翠丽丝和阿丽雅同时策动战车，朝中心逼近。

兰斯特急忙抓住乔安的肩膀，拼命摇晃，“乔安，乔安！”

“以前遇到困难，大伙都感到绝望的时候，你总会鼓励大家，一时的输赢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辈子不放弃！”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还不是王子的时候，我们也过很开心，你总是说，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权利地位，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们在一起，去看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

“乔安，我的挚友，回来吧！”

“我们需要你！”

在挚友的呼唤下，乔安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就在兰斯特以为雨过天晴的时候，乔安突然“唔”的一声，嘴角溢出一道鲜血。

兰斯特脸色苍白入纸，俯身用力地抱住挚友。

许久过后，乔安终于恢复了清明。两位友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