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见凌瑀兴致不高,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凌瑀的心情他能理解,但他心底的伤,只能靠他自己治愈。他的路,也终究要靠他自己去走。
二人收拾了一下行囊,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整整五年,凌瑀几乎躺在冰髓玉床上没有动过。他只是将接水洗脸的木桶收入界灵指环,而之前喝水的碗,早就被摔碎了。临走之前,凌瑀迈步走到冰髓玉床前,抚摸着冰髓玉床,眼中流露着一抹追忆,似乎想要透过玉床上的寒气感应着唐槿萱残留下的体温。而后,他又轻轻触碰着结界,似乎想透过结界看到尽头到底是哪里。唐槿萱不知所踪,凌瑀的心也随之飞走了。
最后,老叫花子轻轻地拍了拍凌瑀的肩膀,对他露出鼓励的神色。凌瑀轻轻地点了点头,取出笔墨为唐槿萱写了一封书信,留在了冰髓玉床上。凌瑀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唐槿萱如果真的复活的话,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会回到华夏去找自己。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凌瑀却丝毫不想放弃。这世上最难渡的是情劫,就像老叫花子说的,人生最难的不是要放弃自己所爱的人,而是放过自己。但凌瑀,现在还做不到。
当二人回到青铜门处的时候,老叫花子取出一块黑色绸布,将凌瑀的眼睛蒙了起来。凌瑀在古殿深处整整待了十年,十年之中他从未见过阳光,如果冒然出去的话,很可能不适应外界的光线,甚至被刺瞎双眼。
不过好在当老叫花子打开青铜门的时候,发现外界正值亥时,夜凉如水,老叫花子这才放心的将凌瑀带到古殿的二层上。他将房间的窗户遮住,摘下凌瑀的眼罩,并且提醒他子时才可以打开窗户上的遮挡之物,而且,他一夜都不能休息,要等待阳光初起。老叫花子走后,凌瑀躺在唐槿萱曾经沉睡过的那张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房顶,一语不发。自从唐槿萱死后,凌瑀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酷阴郁。
第二天清晨,老叫花子为凌瑀熬了一碗稀粥。凌瑀在古殿尽头的祭坛中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况且即便现在给他做一桌子大鱼大肉,凌瑀也不见得会有任何胃口。稀粥养胃,正适合脾胃虚寒,腹中无物的凌瑀。
凌瑀端着稀粥,失神良久。这一碗粥不过是三口便能喝下,但凌瑀却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米粥香甜,但吃在凌瑀口中却如同嚼蜡,食不知味。吃过早饭,老叫花子又逼着凌瑀吃了两颗安神固基的丹药。凌瑀现在的身子极其羸弱,照这样下去,别说晋升仙人境,就是至尊境对他来说恐怕都是一道难于逾越的鸿沟。经过老叫花子苦口婆心的劝解,凌瑀终于将药丸吞下。他知道老叫花子说得对,但是他的心结却始终没有解开。
第二天夜里,正当凌瑀沉思之际,沉寂已久的界终于苏醒了。他幻化成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将凌瑀带到了识海之中。看到凌瑀的模样时,将界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凌瑀居然变成了这副样子,如行尸走肉一般。
“小瑀,我知道你放不下唐姑娘,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又岂能尽如你所愿呢?而且,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你知道我这十年为什么没有发声吗?并非我不想提醒你,而是这里的道韵太强了。虽然老叫花子是仙人境强者,又是上古六界之主,但以他的修为也无法感应到创世神的气息。我是跟随盘古神尊一同见证了天地初开的生灵,所以我对这里的气息十分敏感。这里,有创世神留下的道韵,强横无比。”
“而且,在古殿尽头的那处结界中,很可能有创世神的后代在隐居,他的修为无法揣度。而带走唐姑娘尸体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他。鸿蒙创世神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果是他们将唐姑娘的尸体带走的话,也不见得是坏事。或许,他们是被你和唐姑娘的痴情所打动,想帮助你复活唐姑娘呢?所以呀,凡事要向好的方面去想。而且,就算你知道了唐姑娘被带到了仙域,以你现在的修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