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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逸原本以为他凭借超时代的思维可以玩转这个官场,事实上,之前的他也确实是这个样子,毕竟逻辑不同,衍生出的解决方法也会不同,仅仅依靠这个时代想象力,是很难与钟逸的新奇念头抗衡的。
不过官场的勾心斗角,积累多年的经验,临场应对与发挥,利弊的权衡,做事决绝不优柔寡断,又是钟逸欠缺的能力,虽然这能够经过时间来进行弥补,但现在的钟逸,实话实话,并不是官场老油条子的对手。
面对接下来已经想象到的情况,钟逸不禁心生感慨:当官不容易,当个没有泯灭良心又不被奸臣害死的好官更不容易,多少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官员惨遭奸人陷害,只因不是一个阵营当中,他们很怕异类,但凡与他们的利益不符,都属于他们的敌人。
所以忠臣要比奸臣更奸更毒,才能保住官位和性命。
不过这也只是前提,忠臣往往都有着远大的抱负,保住官位和性命的同时,还要实现自己的抱负。
瞧瞧,忠臣多累,要做多少事,要费多少脑子,哪像奸臣那样轻松,当官只需偶尔琢磨琢磨如何讨好皇帝,如何陷害忠良,多简单又多轻松,而且他们大多的下场,坏不到什么地方,生活自是不用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忠臣呢?哎,说出来都是眼泪啊
钟逸自诩不是一个好人,不过坏,他也怪不到这么彻底,如果不是身体里仅剩的一丝丝节操控制着自己,钟逸真想投入到奸臣们的怀抱里去,从此开开心心地贪钱害人,全身心投入到祸国殃民的行列中,做好事千难万难,但对钟逸这样的穿越者来说,做坏事害人却跟吃饭一样简单。
只可惜……西厂估计不会要他。
钟逸离开经历司时心情很复杂。
听那个小吏说了半天八卦才清楚,他人还没到京师,便已跟整个京师的西厂番子们结下了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虽然他仅是一个替罪羊,背黑锅的,不过在那群西厂番子的眼中,他既是复仇对象,也是升官发财的踏脚石,虽然明面上厂公钱山没有说什么,不过暗地里谁都明白,只要能让钟逸讨不着好,那就能讨着钱山的好,若得钱山赏识,飞黄腾达还不指日可待?
所以钟逸对于西厂番子,就好像饿狗眼中的骨头,饿狼眼中的肥肉,而且是整个京师的西厂番子
一人一泡尿就……不对,换个比喻,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淹死他,锦衣卫和西厂斗了这么多年,无非也就勉强斗了个平手,如今瞧这情势,西厂要集中火力专门对付他了,钟逸只是小小的千户,不是锦衣卫指挥使,面对西厂的火力猛攻,他抗得住吗?整个锦衣卫会毫不犹豫地当他的靠山吗?
钟逸清楚,除了血脉亲人和妻子,这世上谁也靠不住,谁也不能信,唯一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虽然他与陈达斌有些交情,甚至还知晓他一个深藏心底的秘密,不过谁知道这不是他拉拢人的手段呢?古往今来,男人与上司的嘴,皆不可信,钟逸可是在这两个上都吃过亏,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从始至终,只有自己才能当自己最坚强的后盾,让自己的能力更加强大,这才是最保险的应对方法。
小吏的八卦说完了,最后意犹未尽地告诉钟逸,他的调令是由指挥使大人亲自下的,所以对钟逸未来的工作安排,得由指挥使大人说了算,他们经历司管不了,请钟千户安心等几天,等陈指挥使有空时再接见他。
钟逸发现自己来这一趟经历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被人吓唬一顿,哎,自讨苦吃的事以后坚决做不得啊,不过这次,钟逸只好心绪不宁战战兢兢的走人了……
出了经历司,钟逸心里藏着事,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总感觉四周有人注视着自己,而当钟逸望过去的时候,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想,看来日后出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