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
这是用来形容她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形容……这一时之间的,赵婉兮倒是还没想到其中的缘由。反倒是前些日子,包括眼前这人的拼命架势,完全懂了。
难怪了。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最不济,她还是个“异宝”呢,即便是不为钱财,自己控制在手心里头,也是极好。
就是可怜了她,一介堂堂的南麟皇后,竟然成了被江湖人士通缉的对象了?
乍然听上去,这话好像还挺荒谬的,逗笑儿呢?但是实际上,这背后定然还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这一切。
灵敏使然,赵婉兮再一次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再联合江湖的特性,冥冥之中,似乎也能明白点儿什么。
然此情此景之下,可没有什么时间机会能留给她好好整理杂乱的思绪的,不但没有,还得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徐徐散尽心底的诸般复杂,为了调整情绪,她甚至还闭了闭眼睛。
勉强将心底汹涌而来的诸般滋味全都强压了下去,长长地舒着气,眼睛再度睁开。
所幸调整的还算不错,这一次,她明显平静了许多,饶是如此,望向那方脸汉子的目光,也依然还是有点掩饰不住的诡谲。
“好了,画卷我已经看完了,你且收回去吧。”
说话的同时,以眼示意,指了指他的身后,“你的同伴们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奉劝一句,如果你现在抓紧时间回去跟他们一道拼力一试,或许,还能有逃出一线生机的机会。”
当然,这仅仅只是或许而已。
可惜的是,那方脸汉子并没有清晰地听懂赵婉兮这话里头的深意,只察觉到她想要打发自己的意图,似乎戏耍了自己之后,铜铃般的眼睛一瞪,登时就不乐意了。
“我们适才说好的,只需知晓了缘由,你就得跟我走!大丈夫一言既出,又岂可出尔反尔?!”
“呵……”
这话说的也是矛盾,明明他自己都说了,大丈夫一言既出的,那就该明白,她赵婉兮又不是什么大丈夫,不过一介小女子罢了。
话里话外的,果真是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江湖气息啊。
不过……
“我并非说话不算数,得知了缘由却又不肯跟你走,单纯只是因为……”
言语间,赵婉兮状似无奈地扫了眼地牢尽头,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方才淡淡地摇了摇头,话锋一转,续上了自己未完的话。
“因为我们,走不了。不管是你还是我,或者是你外头那些同伙,别说是离开这里了,能不葬身此处,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所以我想着,与其出去再被抓进来那么来来回回地折腾,还不如省点儿力气的好。”
神情始终淡然也就不说了,赵婉兮说这话的时候,音里音外那股子理所当然的语气,令人咋舌。也成功让听懂她意思的那个江湖汉子瞬间就怒了。
显然是怒极,他涨红了脸,眼中带着戾气,几乎张嘴就要想骂,不过还没等开口呢,反倒是被另外一道清朗带笑的嗓音给抢了先。
“不愧是本王的婉兮,当真是聪明的紧。”
赵婉兮“……”
从婉兮皇后到直呼婉兮,再到现在一句本王的婉兮,不得不说,欧阳晟乾这个人的脸皮,当真是到了能够拿来筑城墙的地步,愈加厚重,毫无下限地挑战着赵婉兮的底线。
若是寻常,定然不会纵容,只不过眼下人在屋檐下,既然挣扎反抗不得……干脆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赵婉兮神色不变地放下手中的瓦片,淡定如初地抬脚,回到监牢一角继续坐着。
再看那个方脸武林人士大汉,可远远没有这么镇定了,明明已经是占了上风的,他甚至都没想明白欧阳晟乾到底是怎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