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贞,能料到他那夜会对乔必应下手的,多半也只有夏廷贞!
是打算将乔必应藏起来,当作筹码,来威胁他吗?
还是说——打算献给旁人,来当日后保命的投名状?!
他的这位好老师,一贯如此计虑深远……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平日里对方那些暗中为己谋利之举,他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存了背叛他的心思……
而先前引他怀疑皇后与国师,说不定也只是惯用的手段罢了!
“那名内监现下在何处……”庆明帝竭力克制着几乎要冲昏头脑的怒意,近来他愈发易怒且思绪发散时有不受控制之感。
“回陛下,方才奴已让他下去领罚了。”
“将人带来见朕——”
他要亲自审问清楚!
“是。”管事太监应下,退了出去。
“……人不曾来过?”
来至平日惩罚内监宫女的后殿抱厦处,却未能寻到人的管事太监皱着眉“可知去了何处!”
一名心腹内监低声道“自茶房出来后,便悄悄从侧门溜出去了,但您放心,刘松偷偷跟上去了。”
管事太监眉心一动。
溜出去了……
这又是在玩什么名堂?
莫非是……
想到一种可能,管事太监连忙道“你也跟出去找一找,免得刘松一个人看不住,若将人找着了,记着先别急着打草惊蛇,仔细瞧瞧他究竟要去何处,可是去见什么人……”
他也得赶紧将此事告知陛下去!
管事太监折身回了寝殿,将小晨子溜出去的消息告知了庆明帝。
庆明帝眸光几闪。
“先盯着,一旦有消息,立即告诉朕。”
若能再牵出其他人或线索,倒也是一件好事——
而现下看来,他倒也不能太过急着下定论说这小太监究竟是谁的人……
殿外,暮色渐深。
小晨子一路抄着小道,来到了御花园中。
此时四下无人,他的脚步声便醒耳了许多。
跟着他的那名太监则唯有尽量放轻脚步,亦不敢跟得过近。
小晨子挑了昏暗处行走,脑子里只一个想法——必须要甩掉对方,否则一旦被对方发现他的意图,他便只有被抓回去严刑拷问的份儿了!
严刑拷问他倒也不怕。
但如此一来,这场戏便演得没那么圆满了……
且若惊动了娘娘,万一娘娘再要设法暗中救他,岂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毕竟娘娘近来可实在太爱冒险了。
而他不能让娘娘替自己冒险。
他知道,小杰子已经出事了。
纵然暗庭里没有消息传出来,但他同小杰子约定过,隔日便会在暗庭后院的狗洞处画上记号,以此来传递消息。
让小杰子来办这件事,是他自作主张,那他便得担起这后果,有始有终做得干干净净,不能给娘娘留下麻烦……
心中念着这些,小晨子脚下突然加快,闪身进了一旁的小径。
那跟着他的太监察觉到异样,赶忙也快步追上去。
听着身后紧随而来的脚步声,小晨子踏着夜色拼力往前跑着,不知是不是夜风太大,吹得他眼睛红红冒了泪花。
同一刻,太子带着两名内侍自清央宫而出。
今日是他母妃的忌辰,他特来母亲生前的居所看一看。
往年父皇也会一同前来,今年便只他自己了。
“我想在前面坐一坐。”经过一处荷塘时,太子慢下了脚步,说道“你们在此处守着吧。”
两名内侍并不多言,应声“是”,便听从地止了脚步,未再跟上去。
太子殿下时常会来这处荷塘旁独自小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