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败在老夫这一剑下,你也足够自傲了!”
风清扬对自己这一生平最得意之剑显然是极为满意,他见到苏信不闪不避,只以为这年轻人是被自己的这一剑给惊的呆滞住了,无法躲闪格挡,他不由得意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这一剑便从苏信的胸口一穿而入,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从苏信的身子里穿了过去。
“这是……”
风清扬手中的木枝刚刚刺中那狂妄的年轻人的胸膛,却没有感到丝毫刺中了实物的感觉,反而就像是刺在了空气当中,这种实际跟设想大为不同所带来的反馈诧异,让他生出了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
直到这时。
他才发现,那年轻人负手而立的身影竟然变成了淡淡的幻影,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方才那志在必得,生平最得意的一剑,竟然只是刺中了对方的虚影。
“不错的剑法,再来。”
自他的身后又传来的那年轻人淡薄的声音,风清扬听了后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来,便看到在他身后三丈远近,那年轻人仍旧是负手而立,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在他眼中,那年轻人笑着说道:“风老先生还有什么精妙的剑法,尽管用出来便是,十招之内,只要老先生能碰到在下的一片衣角,那也算在下输了。”
这话苏信说的自然而然,语气也平淡极了,这其实也是实话实话,也没有什么欺辱的意思在。
但风清扬听了却露出了极为难看的神色,如同是生吞了一百只苍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凌厉。
他不发一言。
脚下一踏,手中枝条一抖,又是一剑向着苏信刺了过去。
风清扬不愧是几十年前的剑圣,虽只是用树枝作剑,但这一剑仍旧是剑气横空,自他经过之处,草木皆被他散逸而出的剑气割成碎片,地面之上,竟也出现了数道深深的剑痕。
他这一剑不可为不迅捷,也不可谓不凌厉,更不可谓不厉害。
他自信,就算是当初的武圣俞大猷亲临,面对他这一剑,也非得用出全力才能接下。
但这一剑仍旧像是方才他点出的那生平最得意一剑相同,一样只是刺中了苏信的虚影,甚至他连那年轻人是合适避开的都一无所知,更不用说碰到对方的衣角了。
“再来。”
跟先前相同,风清扬又从身后听到了那个年轻淡薄的声音,此时他已是面色煞白。
“这还是人类能有的武功?”
风清扬又接连刺出了八剑,加上先前那两剑,这十剑可以说是已让他用尽了平生解数,浓缩了他一生剑术的精华。
甚至让他再出十剑,都未必能有先前这十剑的水准了。
但就是这样倾尽自己平生剑术的十剑,却连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脸上一片死灰,只觉得他这苦心孤诣钻研剑术的一生都失去了意义,当初他败在俞大猷手中,他还能生出钻研剑法,终有一日,定能胜过的念头。
但现在面对这个年轻人,他生出的只有无尽的绝望,他们两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根本就不能以道理计。
他就算在练上一二百年,恐怕都能以接近其万一。
他们两者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了。
他松开了手里捏着的那根树枝,树枝飘然而落,在半空中时,便化作了无数木屑纷飞而去,这根普通的树枝先前承载了风清扬的剑气剑意,早就彻底崩碎,能坚持到现在才解体已经殊为难得了。
“你确实比我更适合传下独孤前辈的这门剑法。”
风清扬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苦涩的说了一句,说完之后,他仿佛解脱了一般,笑了起来,他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