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宝鹿一行人的踪迹声势浩大，阿曜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路线。

只可惜，晚了一步。

等他追到的时候，赫连宝鹿已经入宫为妃了。

阿曜神色晦暗不明，他不愿他的公主嫁给这东沧的皇帝。

可汗一个王后一个王妃都能闹出这么一场悲剧，何况这东沧皇帝三宫六妾七十二妃的，勾心斗角的场面一定更为激烈。

公主在后宫日日要提防那些心怀不轨的后宫妃子，怎么可能过得好。

“你说这西番的公主长什么样呀？是她好看还是皇后娘娘好看呀？”

“听说带来的丫鬟都长得牛高马壮的，比咱们东沧的姑娘还高出一个脑袋。陪嫁丫鬟都这么粗糙了，主子能好看到哪去。”

阿曜听着身旁东沧百姓的议论，越发不悦了。

他来到东沧就发现了，东沧的人都比他们西番的要矮一些，公主的美似乎在这格格不入。

想到东沧皇帝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不碰公主，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担心起公主若是不受宠，在后宫生存可就更难了。

阿曜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要亲眼见到公主再做决定。

若是公主想要离开，他拼了命也会带走他。

若是她不想见自己……

阿曜闭上眼，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强行让自己恢复理智，阿曜默默等天黑，等天一黑，他就混入皇宫去找公主。

入夜。

阿曜想办法混进了皇宫，期间好几回差点引起大内侍卫的注意，都被他小心避开了。

他跟着宫人找到了公主的寝殿，小心翼翼地掀开屋上的琉璃瓦，就看到了公主替东沧皇帝更衣的一幕。

他的心顿时一紧，喉咙有些干涩，像是被人狠狠捏住，无法吞咽。

看着笑颜如花的赫连宝鹿，他有些茫然。

他木然地看着赫连宝鹿替东沧皇帝更衣完毕，两人一块倒在床上，帷幔落下，他不想听到后续的声音正欲离开，就听到赫连宝鹿长吁一口气道：“太好了，累死老娘了。”

他瞪大眼睛，下一刻就看到赫连宝鹿掀开了床帘起身，坐到了桌前慢悠悠地吃起了点心。

他这一惊，脚底的瓦发出了哗啦的响声，这声异响，在这漆黑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什么人？”赫连宝鹿警惕地抬头，这一抬头就和阿曜四目相对。

赫连宝鹿看到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阿曜被她笑得有几分尴尬，不敢直视她明亮如星辰的目光。

上一次，他是乔装打扮变成自己贴身宫女进来的。

这一次倒好，长能耐了，自己夜闯东沧皇宫了。

“还愣着做什么，下来呀。”赫连宝鹿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多年的服从让他形成了条件反射，赫连宝鹿一开口他就乖乖地下去了。

“你怎么来了？”赫连宝鹿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担心您。”阿曜垂头还是不敢看她。

“担心什么，我现在可是贵妃娘娘。除了皇后，这后宫我可以横着走。”赫连宝鹿挑眉，不相信他这个说辞。

“皇后……”

阿曜还没说完就被赫连宝鹿打断了：“皇后娘娘人很好的。”

她这可不是胡说。

上一次她遇到的皇后娘娘和她特别合得来，两人算是这深宫里为数不多的好友。

想到很快可以见到秦笙，赫连宝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看着她不谙世事的笑容，阿曜忍不住开口：“您还没有见过她。”

“说了你也不懂，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不可能一直留在我这的。”赫连宝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向了他。

“我不知道。”阿曜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