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辆橙色的出租车,司机是位女士。苏鑫在车子朝自己驰来时,她看到的和想到的仅仅是这些。她有些后悔,自己跑得太远,大约已经离开西餐厅有三条街,自己等会撞到车以后,说不定会直接失去意识,周围的人会不会围上来呢?那会有多痛?这个出租车会不会就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道光景?
来不及反应了,车子离自己还有三米远,她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感到自己就像是飘扬在空中的一条丝带一般飞向一旁,但是受力点并不是在自己的腰部下发,而是肩膀。
自己肩膀上,钳着一双强有力的手!
刺耳的鸣笛声和司机的尖叫在自己的耳旁呼啸而过,而苏鑫侧倒下,并不是冰冷而坚硬的地面,苏鑫感到自己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汽车轮胎的摩地声像是动物临死前的惨叫声。
得到救赎的有两个人,苏鑫和司机。
“不要命了啊!”女司机摇下车窗就朝外面吼,转过头时,惊魂未定的她很快就吓得哭了出来,推开车门查看情况。
“是啊!特么的!你是不是不要命啦!”
“你你怎么”苏鑫看着夏源,说不出话来。
苏鑫感到夏源的手都在发抖,想必他刚才比自己还要害怕。
“你多大了!还在马路上乱跑!妈的,三岁小孩子嘛!”夏源怒吼道,他坐起身子,紧张地环视着苏鑫的身上“撞到哪里没有啊?”
撑着身子想要坐起的苏鑫发现脚踝上有道伤口,虽然刚才夏源将她扑走,但是把自己当作肉垫的时候,苏鑫的胳膊还是撞到了地下。
女司机被吓得泪流满面,苏鑫安慰她说没有事儿。在推脱下,司机非要掏出一百块钱来和苏鑫私了这件事儿,但是苏鑫根本就没打算追究。女司机强塞一百块钱到苏鑫怀里,随即逃离一般窜进车内,一溜烟儿没了影。苏鑫觉得,这位女司机可能是和自己的母亲一样的处境,害怕出事儿,她不由得有些心疼。
苏鑫在夏源的搀扶下走到医院里,医生也是摆摆手,说是皮外伤,给苏鑫消了毒之后,裹上了几层纱布。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夏源从包里拧开一瓶水,递给苏鑫“你自己说说,要不是我刚好看到你,飞奔过去把你扑走,你想想后果有多严重。”
“对不起嘛,我就是当时有些激动。”
“激动?激动就能把命丢了!”
“哎呀,你别凶我了嘛,我也很害怕的好不好。”苏鑫撅嘴,环捏着手中的瓶子,眼睛里似乎泛着些许红润。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夏源递给她的水,她也没喝一口,就坐在板凳上低着头玩水瓶,上边的包装被她撕得不成样子,像是这瓶水和她有着什么过节。
“不是苏苏鑫啊,这个瓶子,和你有仇吗?”夏源笑着说。
等到夏源把注意力从瓶子上移开时,才发现苏鑫整个眼眶都盈着泪水,委屈地哼哼,拿瓶子撒气。
夏源吓了一跳,他低下头向上看去,确定了苏鑫是在哭,顿时慌了“你哭啦!”这一声喊得震耳欲聋,医院内的其他人投过来目光,夏源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放低了声音。
“你你哭什么啊?是是我哪句话说重了吗?”夏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要是你问为什么一个大男人,喜欢常备纸巾在身上(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他人可能是习惯,但是夏源是被荀苒强迫的。
苏鑫哭得没有声音,用纸巾抹着泪,甚至连声抽泣都没有,但是黄豆粒般的泪珠不断地向下落,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的校服衣领也在微微抖动。
“怎么了,你说话啊?”夏源又递过来一张纸巾。
夏源是真的看不了女生哭,就连荀苒也不例外,他看到女生的泪水,就像是羚羊在黑夜里看到了狼群那些闪闪发亮的眼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