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红酒,喝了一口后,剩下的全部泼到了画上。
看到那抹红色在画纸上缓缓流动,她反而觉得这平增了些许不一样东西。
“赵姨,你平时都是这样画画的啊?”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了她一个激灵,手中的杯子也差点没拿稳,她回头,看到了坐在楼梯上托着腮的周君兰。
“呀,兰兰,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客气话,周君兰向来不会主动来她的画室,虽然她曾经说过,随时欢迎她来参观,但是印象中,两人从未同时在地下画室出现过。
“我来看看,可以吗?”
“当然行啦!”赵姨放下酒杯,意识到了自己脸色潮红的时候,摸了摸脸颊,不好意思地笑笑。“快进来快进来。”她开始收拾画室。
去过画家画室的都知道,那里永远不可能干净,地上总是花花绿绿的,染着各种洗不干净的颜色。水桶,晾晒的画纸,画笔,各种东西混杂在一起,产生一种刺鼻的味道,于是画家的鼻子早就失灵了。
收拾了半天,赵姨搬下了放着一堆画笔的工具盒下抽出一个小板凳来,随后递给了周君兰。
周君兰接过,疑惑地看了看周围,道“那赵姨你坐哪?”
“没事儿没事儿。”赵姨说着褪下脚上的拖鞋,白皙骨感的双脚抹着红色的指甲油,她抽出一张未用过的油画纸来,铺到了地下,席地而坐。说到底,她还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相比较之下,活泼了不少,也没有什么架子。
周君兰想了想,放下了板凳,也脱下了鞋,坐在赵姨的对面。
“哎!兰兰你干嘛!”赵姨伸手,“地下凉!快起来!”
“赵姨你能坐,我也就可以啊。”
“我习惯了,你不行。”
周君兰从左边抄起酒杯,这更是让赵姨眉毛挑得老高。
“兰兰!”
“赵姨,我就喝一点儿,没事的。”
“不行啊!”赵姨要夺周君兰的酒杯,“你还没成年呢!”
“赵姨”周君兰撅起嘴巴,将不悦写在了脸上,“我早就18岁了,你连我几岁都不记得啊?”
愣了半晌,赵姨难为着缩回了手。“那就一点点啊!”
“嗯。”
在赵姨“够了够了”的劝阻中,周君兰还是倒了四分之一的红酒,她装模作样地晃动着酒杯,酒渍在杯身上爬了了很久,是上品的。然而当周君兰昂起头来稍稍抿了几口,即刻皱起了眉头。
“啊!好辣!”她吐吐舌头。
“是吧。”赵姨一副“我早告诉你了”的表情,微笑着点了点周君兰的额头,但是没有收回她酒杯的打算。
“赵姨,你很喜欢喝酒嘛?”
“还好,但是画画的时候,的确喜欢喝一点儿,不知道为什么,这总是能激发我的灵感。”
“想想赵姨你真的好厉害,年纪轻轻就开了画展。”
“哪有”赵姨笑着摆摆手,但是她挑起的细眉代表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夸赞,“我要是没了你老爸的人脉啊,应该什么也不是。”
“并不是吧。”周君兰将手搭在膝盖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赵姨的脸庞“赵姨,你的画画的技术真的很棒呢。”
“没有没有。”
“但是”周君兰的下一句话换来了赵姨的一脸苍白,“没有我妈妈画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