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周君兰将手放在他背后“嘿!柯宇涵!这不是件坏事儿。”
“他因为我,进了进了”
“不!他反而是迈出来了。”周君兰说出了这句话,看到了柯宇涵眼睛里有了光,她凑到他的耳边“你听我说,等会儿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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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室内的中间有一道大型的墙壁隔开,分成了四个小间,中间用隔板挡开,一层厚厚的玻璃立在中间。而郭茹彤和柯华雄就坐在第三个隔间的两边,没有什么不同,即使离得那么近,他们也感受不到彼此。
“对不起,茹彤,我这辈子对不起你们一家。”柯华雄朝用来通话的电话中说了最后一句话,随后一脸放下了电话。
对面的郭茹彤满脸泪痕,但是柯华雄知道,这是女人独特的流泪本领,她们可以在任何一个场合下哭出来。就像是参加一个不熟识的亲友的葬礼,哪怕他们之间一句话都没说过,女人们依旧可以披麻戴孝哭得梨花带雨。
有人说那是周围人催化的反应,虽然不无道理,但是柯华雄不喜欢。
和她的对话,最终还是不疾而终,然而接下来,他的心怦怦直跳,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后面要进来的人是谁。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到他穿着囚服的样子,那么一个父亲的尊严将会荡然无存。
柯华雄早就认定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依旧在坚守着自己父亲的名号,即使柯宇涵尚未喊过自己一声爸爸。自己该说些什么呢?他开始迷糊起来,自己是为了说什么喊柯宇涵过来看自己一眼的呢。
收到柯宇涵留下的纸条,柯华雄纠结了很久很久,熬夜熬到头发斑白。到底是为了保全自己自由人的身份,而在外面苟且偷生;还是承认自己的错误,用法制的方式来向自己伤害过的人赎罪呢?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带着手铐的他,此时心里的确轻松了不少,可总觉得有些事儿放不下,而直觉告诉他,有些话,必须要柯宇涵说清楚,哪怕是一句感谢,一句抱歉。
郭茹彤打开门,柯宇涵就站在门口。
两人说了什么之后,侧身而过,门缝里,他看得到周君兰也来了,她搀扶着哭到虚脱的郭茹彤到一旁。
每踏近一步,柯宇涵的心就越来越平静,这就像是体测和考试,每次开始之前,心里都是滚滚雷声的慌乱,但是真当脚步踏上跑道,手握着比挨上考卷,这种恐慌感总会被接下来的专注所打破。
所以,人类所害怕的事情,只是你不敢面对的东西罢了。
柯宇涵走近,在玻璃后面看到了柯华雄的样貌。
他状态好极了!至少,他笑得很自然也很轻松,虽然还是瘦得不成样子,脸颊和眼窝凹陷下去,但是将头发剪短,穿上干净的囚服,被拷上手铐端坐在那里的他,的确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新奇模样。
得到狱警的指示后,柯宇涵在位置上坐下,他们互相看着对方。
狱警敲了敲玻璃,示意柯宇涵可以用电话交流。这柯宇涵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想要安静地待一会儿,这氛围被打破,他不得不拿起电话。
柯华雄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是他并没有想到如何去回应柯宇涵的第一句话,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嘿。”
“嗯。”
“还好吗?”
这对话比平时的他们要客气许多,“蛮好的,这里面,能吃饱饭。”
暗淡的低瓦数灯光下,柯华雄深邃的眼眸透不出光泽来,那种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睛里,的确有着尚未湮灭的残存红光。那是如同大火焚烧森林后,化成灰炭的树木僵硬挺立。
“我进来前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欠你一句道歉。”柯宇涵的眼神飘忽,盯着前方,却又仿佛望着远处,找不到个焦点,“如果你想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