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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上下的青年人,正身强体壮,此刻样样都忙完了,裴继安依旧精神奕奕,倒是忙里偷闲,忍不住去翻了沈念禾送过来的巡逻排布图细看,一面看,一面心中暗笑那字大大小小,左左右右,可可爱爱,看着看着,免不得想起真人来,也不知怎的,一时冲动,拿了纸页就出得营帐去。
他手中拿着营帐图,也不惊动随身侍从,只说自己有私事外出,取了令牌,独自提了灯笼,远远站在巡逻兵休整处看着沈念禾所住的营帐发了一回怔,明明什么也没看到,也无人出来应和,就在此处呆站着,竟是站出一脸笑意来,倒叫一旁巡逻的兵上前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裴继安提个小灯笼去隔着帘子看空气,只当看到了心上人,实在自得其乐,却苦了吕铤派去找他的手下。
那人到得地方一问,问裴官人歇下了没,回说没有,正要高兴,忙说吕官人有事要问,对面却说裴官人虽是没睡,却出去了。
再问去了哪里,明明是随身侍从,却一个字都不说,只答不清楚。
那兵卒并不知道这是当真不清楚,还以为这是对面人口风紧,一时心中叹服得很,暗想果然裴官人手下的,连个伺候的小卒都比旁人不一样,行事如此谨慎,我是当学还是不当学?
又想罢了,我跟的那一个,学了也白学,甚事都不懂,做得再好,也不过是抛个媚眼给瞎子看。
他寻不到裴继安,等了片刻,仍旧不见人回来,没有令牌,半夜又不敢乱走,只好托人去问了一回孟德维。
孟德维忙累一天,又是细胳膊嫩腿的,早已躺下,便是没有睡,听得是吕铤来找,也必定已经睡得针都扎不醒了。
那小卒只得灰溜溜回得自己营帐。
他倒有几分机灵,晓得这一回吕铤心情不好,本想求了人去帮忙回话,然则谁都不是傻的,任你千恳万求,没有一个愿意答应,只推他自己进去,果然挨了一通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