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委屈(1 / 2)

盛芳 须弥普普 2265 字 2020-09-04

听见郭保吉旧事重提,裴继安不由得一怔。

他再一次提醒道“监司,在下不过宣县当中的一员小吏……”

郭保吉道“我前次在京城所说,依旧奏效,你考虑得如何了?”

又道“你若是留在宣县,便只能修一县圩田,若是想修一州圩田,彭莽说话做不得数,杨其诞不会多费这个力气,只我会为你作保。”

他的话说得很直接,虽不中听,却颇有道理。

然则这一处裴继安还没说话,边上的郭安南已是有些着急起来。

他上前半步,努力冲着父亲使眼色。

郭保吉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并没有理会,而是往边上走了两步,仿佛在眺看远山近水,片刻之后,才过头来,道“裴继安,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同你说那些个无用的话,你爹当年想修圩田,碍于朝中阻拦不断,未能得行,我看你而今行事,很愿意做个助力,你自己回头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来回我。”

他说完这话,果然也不再催问此事,转而问道“听闻小谢也被你安排去管修造堤坝,怎的来了这许久也不曾见得他人?”

裴继安解释道“今日彭知县要去给杨知州回话,我叫他跟着去了。”

彭莽再怎么不管事,杨其诞要问话的时候,头一个还是会找他。

这种出头的场合,只要当真有能耐,很容易显出来,乃是难得的好差事。

郭保吉在官场混迹多年,如何会不知道,一时之间,看向裴继安的眼神都更多了几分赏识。

这样一个晚生后辈,对谢处耘时是有情有义,对沈轻云时是知恩图报。

虽说只要有才干,便是为人有些瑕疵,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可如果能遇得人品没问题又能干的,提用起来,自然更为心甘情愿些。

谢处耘不在,郭保吉便也不再找理由多留,没多久就带着从人走了。

父子两个清晨出门,直到晚间才回到郭府。

郭保吉年纪大了,转官之后,虽然并未将骑射之术放下,到底不同从前在军营时,眼下奔波一日,本是打算将那裴继安收归手下,却是未尽其功,难免心生倦意。

他见长子坐在边上,迟迟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有些提不起劲来,便挥了挥手,道“你先去休息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郭安南犹豫了一下,本来憋了一路的腹稿又被按了下去,只得郁郁走了。

他回得后院,先去看弟弟。

郭向北一见到长兄,就诉苦不喋。

因为前次螺蛳观的事情,郭保吉开始认真管起次子来,不但狠打了一顿,还特地安排了两个门客去盯着。

郭向北又要背书,又要习武,简直比狗还累,此次见得郭安南,先骂谢处耘下三滥,再骂父亲派来监督自己的门客眼瘸,最后又骂廖氏吹枕头风,说到动情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哭道“大哥,我受不住了,没一天能睡个饱的,全身都痛!”

白日要练武,晚上要背书,偏还背不下来,如此一个月,循环往复,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郭向北哭得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郭安南早已经听说弟弟最近在家很是受了委屈,本也是来安慰他的,不想听得这样一通抱怨,顿时心里又累又疲。

他是长子,郭保吉忙于朝事,母亲又早亡,自小就是他带着弟弟妹妹两个,可毕竟资质、能力有限,常常会生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尤其此时他去得清池县中做户曹官,本以为能脱颖而出,做出一番事情来,叫父亲刮目相看,却不想已是过了小半年,整日案牍劳形,也没得什么成绩。

从前听得旁人夸,他还自以为喜,可近日被父亲又教又训的,又拿裴继安作对比,虽然心中实在不觉得那裴三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还是有些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