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没为难苏清婉。
苏清婉下意识里竟然希望殷九能够带她走。
自己怕是真要疯了。
苏清婉满腹心事的被带到了后面的大院落,人们已经在摆放桌椅了,楼上的房间也被拿出来当雅间用,整个戏园子都喜气洋洋的。
雅间自然是留给戏园子的台柱子和梁非用的。
只是这仍然少不了有人专程过来敬酒。
苏清婉有心想要和梁非打探伪神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作罢,她借口离席,却在隔壁的雅间内看到了原本该回去的殷九正在自斟自饮。
殷九身边,一个季景云,一个钱嘉仁,都是熟人。
稀奇的组合。
钱嘉仁正被季景云拉着拼酒,一看到苏清婉,他立刻招呼着“清婉,来坐啊。没想到你朋友也被班主请来了。他们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是熟人。”
苏清婉恍然间想起来,季景云最近常来捧场,不知不觉,他原来已经和班主混到这么熟了。
熟到了班主给他开小灶。
殷九会出现在此地,也就可以解释的通。
可是苏清婉不认为殷九是个闲着没事愿意陪着季景云胡闹的妖,或许是有备而来。
只有大咧咧的钱嘉仁还没心没肺的拼着酒。
实际上,钱嘉仁已经喝的有几分醉意了“来,季大哥,我们干了这一杯。我们清婉有劳你照顾了。清婉,乐斋的老板既然已经回来了,你也该搬回来了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寂寞啊。你知道的,路遥他又不愿意跟着我出去玩……”
殷九斟酒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眸看着门外,紧接着他敲了敲酒杯,清脆的敲击声像极了催眠曲,钱嘉仁晕乎乎的趴在了桌子上。
“嘉仁!”苏清婉急忙扶住差点儿滚到地上的朋友。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殷九淡淡的解释,“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都是熟人,坐下喝一杯吧。总不至于才过了这么几天,你就忘了我了。”
苏清婉朝着外面看过去,只见梁非正站在门口。
“我记性还没那么差。”梁非声音清润,他走进来,顺手合上了门,朝着殷九施礼,“九爷。”
殷九受了这一礼,轻飘飘地问道“说吧,你今天这是唱的哪儿出戏?”
“他在我快出场的时候来的。我知道他依附在了我的身上,可我没有能力阻止他。之后我的意识便被他囚禁了,一直到那场戏结束,他才放我出来。戏台子上的事,您应该听清婉说了。我以为他要杀了我,可实际上他也没有对我不利。”
“他想活下去。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他尝到了甜头,下次定然还要找上你。他和你在这一方面是一样的。”殷九将空酒壶放在桌子上。
梁非神色黯然“要是我就此消失在人前呢?”
“别天真了。你以为你消失了,正合他的心意,因为他完全可以将你取而代之。如此一来,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主动走到人前,这样到时候我们就好下手抓住他,你这样谋划的是吗?”
殷九的话音落下,梁非垂头默认了。
苏清婉叹息“梁大哥,这不失是一个办法,但一定不是最好的办法。这对喜欢听你唱戏的那些人而言,是一种欺骗。他演得再像,都不是你。”
殷九微微眯起眼。
梁非也抬头看着苏清婉。
苏清婉道“来听戏的人,他们一不认识梁灼玉,二不知道陆苍穹。他们只是为了一个名叫梁非的名旦而来。这和梁非是什么身份,经历过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喜爱的从始至终都是梁非。你倘若一声不响的将陆苍穹推出来,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多人的一颗真心?”
梁非被苏清婉的话震惊了。
季景云帮腔道“就是就是,这世上或许还有冒牌的梁灼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