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交握,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连十指骨骼都被自己捏的咯吱作响。
“要是他动了手脚,在夺取了我的鬼见之力后,我为什么还活着?”孙安贤轻呵一声抬起头,神情淡漠,语气讥嘲,唯有双手,依旧没有分开。
风霓裳说道“你明知道他做了什么,还偏袒他?”
“你说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我和他之间有嫌隙,难道就有必要将罪状钉在他身上?”孙安贤道。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孙安贤对孙安良的态度让风霓裳觉得匪夷所思。分明是一个连亲生骨肉都能舍弃的男人,如今竟在为了孙安良撇去伪装。
这孙安贤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对手是个拥有着这般智谋的人,无疑给审讯增加了极大的难度。风霓裳清楚,假如想弄清楚始末,就需要彻底打碎这个人的心里防线,让他丢盔弃甲。
这场刻意围绕着孙家布下的棋局,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棋子,乃至于孙宜柔,亦是如此。只不过布局人没有想到,孙宜柔会跳出棋盘,成为一个变数。
风霓裳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她愉悦的眯起眼睛,孙安贤对孙安良的怨恨不假,可他现在却在极力维护孙安良……她真是更想拨开这层迷雾了呢。
孙安贤为什么要维护一个自己怨恨的人?
孙安良又为什么把孙宜柔交给一个被自己所害的人?
而心狠手辣的孙安贤竟然没有报复孙宜柔。
风霓裳确定孙安贤在遮掩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过于荒唐,所以孙安贤才守口如瓶。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者说一个不成熟的猜测。”风霓裳道,“孙安良和孙宜柔不是父女,是不是?”
孙安贤转动着眼珠,并不去接风霓裳的话。他一声不吭的坐在风霓裳对面,腰杆笔直,视线偶尔落在风霓裳身上,又会很快的移开,他不欲和风霓裳继续交流下去。这小姑娘的洞察力过人,他怕多说多错。
连厉鬼都不怕的他却害怕眼前的小姑娘。
透过风霓裳琉璃般的眼睛,他能看到一个丑陋的自己。仿佛所有的罪恶,都在这双眼睛里无所遁形。
风霓裳也不在意他回不回答,她想要一个人的命太简单了。但是今天她的兴致不错,愿意多说些话。而她仅仅需要一个听众,来把她的话听完罢了。
孙安贤就是她选中的唯一听众。
“你当年并不清楚自己的药被孙安良掉换了,直到你鬼见之力越来越弱。等你调查清楚了真相,而孙安良早就名正言顺的逃离了孙家。你担心暴露此事会让你错失家主之位,所以只好引而不发。”
“孙宜柔是孙安良的女儿,你心怀怨恨,没理由还对她关怀备至。可事实上,孙宜柔自小颇受你一家的照拂,乃至她感念至深。而孙安良能安心的将她留下,也是因他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也清楚,所以才没有将怨恨施加在她身上。我说得可对?”
风霓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欣赏了一番孙安贤的神情,可惜孙安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来。
“实际上,你在这场戏里,真正想害死的人只有一个小婴儿。”风霓裳端起茶杯,轻吹里面的茶,“当然,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妄图利用傀鬼对孙安良造成永世难忘的打击。然而,你更可能是清楚这个孩子是孙安良的血肉,所以你才将自己的一腔怨恨发泄在她的身上。”
孙安贤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了僵。
风霓裳见孙安贤有了反应,更多了几分底气“看来我说得还算精彩,你是听进去了。倘若那婴儿的确是孙安良的女儿,你将她炼成傀鬼去报复孙安良,正好上演一场父女相残的戏码。你的复仇也就成功了。”
“你说的事情的确很有逻辑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口才。不过,并非如此。”孙安贤声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