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的左下角有一些残损的痕迹,彰显着时光的痕迹。
公子哥儿震惊的看着画中少女。
白纸黑字写着的作画的时间至今已有将近千年,可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才在九州皇城遇到了她。
公子哥儿吓得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这可是他们家代代相传的一幅画作,他从小就看过许多次,所以他能确定他遇到的人就是这画中的少女。可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这少女是鬼,这一切才解释的通!
公子哥儿哭丧着脸抱头“爹,怎么办啊,我撞鬼了。”
“鬼?你是该撞鬼了!醉鬼!”越老爷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拍了他一巴掌,浪了一晚上一回来就开始撒酒疯,喝道,“你再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瞎混,你就快变成鬼了!”
公子哥儿被勒令回去醒酒睡觉,等他一觉醒来,却也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擦擦冷汗下了床,脚底和冰凉的地板接触带来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哆嗦。可是不出去瞎混是不可能,他并不想被迫回来继承老头子那繁重的家业。
于是公子哥儿让人请了一道符回来,日日夜夜带在身上以求心安。而那卷轴则被他找了个空房供了起来,每日晨昏都去上香祭拜,比对待自家祖宗的灵牌还上心。
这一举动险些没把越老爷气得背过气儿去。
“这位小姐,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认识你,你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大可以去还愿。我这个人看着怂,其实胆儿也特别小,拜托您千万不要再找上我了啊。”
或许是心诚则灵,这几天他都没有再做噩梦,日子平静,公子哥儿也不再神经兮兮的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那天他真的喝太多了以至于看花了眼。
毕竟小厮也说那是个活人。
公子哥儿神清气爽的换上了新做的衣服,又约上了他的狐朋狗友们一起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几人约在新开的一家歌坊,听说新歌坊的歌姬不但人长得甜美,而且清越的嗓音也是一绝,非常值得砸些银子去欣赏一番。
歌坊的人不少,公子哥儿前脚进去就立刻开口要了一间雅间,可是小二陪着笑脸告诉他雅间已经人满了。
这时又有新客人,立刻有人迎了上去“小姐,您雅间请。”
公子哥儿听得皱眉,他质问小二“你们这家店怎么回事儿?小爷比她来的早都没有雅间,凭什么她来了就有?都说店大欺客,怎么,你们瞧不起小爷吗?”
“不不不,这哪儿能。公子你一看就气宇不凡,这大家都能看出来。”小二连忙解释,“这位小姐早就预约好了位置,付了钱,所以咱一直给她留着呢。您要不在隔间坐一坐,等有了雅间,小的立马给您换房间。您看这样如何?”
公子哥儿转身想要看看是谁竟然比他出手还要大方。
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女和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少女似乎被这边的吵闹声吸引住了,此刻正抬头看他。
虽然少女的发髻与画上的有所不同,但是那张脸,那气质,都和画上的小姐毫无差别。公子哥儿对上风霓裳的眼神,不由自觉地抖了抖,身上嚣张的气焰都灭了。
风霓裳道“我今日也不是非要在雅间听曲儿不可,偶尔在隔间坐坐也别有一番滋味。雅间让给他便是。”
这位小姐可是上面特意吩咐了要好生招待的客人,既然她都发话了,小二也不敢不从,正想将公子哥儿领去雅间入座,那公子哥儿就像见了活祖宗一样后退两步“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隔间就挺好,我喜欢在隔间听曲儿!”
公子哥儿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甚至已经主动在大堂找好了位置坐下去,正襟危坐的样子活像是来听学的。
小二都被他这一连串的举动惊呆了。
风霓裳见状也没有再提,只对着管事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