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夜阁主交好的书生不少,但配得上穷酸两个字的,就只有我家先生。”
云薇看着得意洋洋的少年郎,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我家先生瞧着一派正经,没想到背地里也会出入风月之地。”顾怜撑着下巴笑嘻嘻,打趣打得相当熟练,“这大约就叫人不可貌相?”
“少年郎,依着你和醉红阁老板的交情,恐怕你也没少去。”霁月忽然说道,他往顾怜腿上爬着,“那你这又叫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吗?”
顾怜觉得霁月这是在搞事情。
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妖和人简直一模一样。
“我去那儿是为了给院守大人买酒,可不是为了找姑娘。”顾怜瞄了窗内的云薇一眼,见云薇没什么神色上的改变,这才松口气接着道,“这不能怪我,院守大人他嘴挑,赔罪的话,只收醉红阁的酒。”
霁月问“赔罪?”
“是啊,赔罪。”顾怜叹气,“谁让院守大人布那么多机关,他不知道猫妖的好奇心很强的嘛,这我哪里忍得住,一定要试一试的啊!”
云薇脑海里不自觉就开始勾勒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趁着夜黑风高,拿青龙院的机关阵法当玩具一样,玩得不亦乐乎的情景。
这可不就是顾怜的风格吗?
霁月仍不死心的问“醉红阁那么多姑娘,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顾怜振振有词地驳斥“姑娘多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心仪的类型!”
霁月来了精神“呦呵,那咱们怜哥心仪的类型是哪一类?”
顾怜一愣,他以前从来没有仔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每当有谁问起来的时候,都是打个马虎眼一晃而过,可这一次……
顾怜扭头看向云薇,尤其是当着云薇的面,他不愿意就这么草率,忽然间他福至心灵,答道“我啊,当然是喜欢颜值高的姑娘啦!”
霁月不可遏制的爆笑。
敢把这话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果真是后生可畏。
云薇觉得很奇怪,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就喜欢去,和我解释什么?
她可不认为顾怜那番话是对霁月说得。
入夜,一碗被熬的香浓的红豆粥被顾怜送到云薇桌边。
云薇没有急着去喝刚出锅的红豆粥,反而依旧低着头画草稿。
顾怜没有催她,少年郎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愣神。
很快顾怜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屋内的美人身上。
屋内的冰块在散发着凉意,驱散夏夜的热度,可顾怜仍燥热难耐。
可每当云薇若有所觉,抬起头来看向顾怜的时候,顾怜却始终都保持着认认真真地盯着她旁边的冰盆发呆的样子,他并没有看着她。
云薇不想在这种事上多加计较。
依偎在冰盆下面的霁月心下蠢蠢欲动,十分想要戳穿顾怜的伪装。
小薇儿你养的怕不是小奶猫,而是一只大尾巴狼啊!
可霁月很快就想通了。
姑娘长大了总是不中留的,这就跟白菜长成了总是要被猪拱是一个理儿。与其让云薇孤独终老,又或是交给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还不如让少年郎大胆追求,至少,少年郎的妖品有着充足的保障啊。
两个小年轻想要搞暧昧,他一个老人家插什么手。
也许过几天就能喝到喜酒了呢?
不知道小薇儿会不会在梧桐小筑举办婚事。
打死顾怜都想不到,在他自己对云薇的感情懵懵懂懂的时候,已经有一只看穿一切的老妖怪,私底下连喜宴的酒菜样式都定下来了。
隔天清晨,风霓裳早早就带着乐斋老小去婉梨家里做客,只留了苏清婉在家守着赖床不起的殷大佬。乐斋内寂静无声,苏清婉就趁此机会摆开了画具,站在书桌前泼墨作画,谁知刚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