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人的尊重,并不算多特殊,但显然如今老了思想就改变了。
媒婆和那两个男子,以及院中的四个轿夫,在边上看得有些诧异,孙家上上下下居然拖家带口来了大小三十几号人,一起朝着计缘行礼不说,两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和计缘说话的语气,竟是好似晚辈对着长辈,这种感觉真是诡异极了。
孙家人一起行礼之后,还闹闹哄哄的说个不停,孙福也就走到一边,顺势向着来说媒的几人委婉表达了送客的意思,毕竟家中今天确实不适宜谈嫁娶的事了。
媒婆当然颇有微词。
“孙老汉,这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你们孙家可别误了孙雅雅的终身!”
“是是,老汉我明白的。”
“我看你是不太明白,那冯公子啊不但家世好,学识也高啊,马上要参加秋闱,定是能中榜,而且他此前也在惠元书院读书,拉拉关系的话,和尹驸马爷是一个书院出来的,将来去京城,说不准还能和尹相爷攀上关系……”
媒婆还在这吹着,孙福听着却忽然有些不耐了,他想起听雅雅说过,尹驸马爷当初带着公主一起到居安小阁拜见计先生的事,眼前媒婆的喋喋不休忽然有些可笑。
“行了行了,老汉知道了,几位请回吧!”
这媒婆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主,隐约感觉到孙福态度变化,微微一愣便不再多说。
“那你们好好想想啊,改日我再来的。”
“好,几位慢走,家中有客,就不送了!”
媒婆和那两男子一起离去,前者上了轿子,后者上了马,在离去的时候,两男子依然回望孙家院落数次。
走在路上,那短须男子对着边上的同伴道。
“宁安县有计缘这号人物吗?”
“没听说过。”
轿内的媒婆也在侧帘处探头。
“我也没听过,同孙家关系好的人家我还都打听过的,哪有姓计的!”
倒是抬轿子的轿夫中,有一个壮实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话了。
“若说咱宁安县中姓计的人,小人倒是有些记忆……”
轿子是县中叫的,所以轿夫都是宁安县本地人,骑着马的短须男子顿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哦?说来听听!”
轿夫一边稳稳抬着轿子,一边略显犹豫道。
“小人虽然有些记忆,但,呃……”
“哎你倒是说话啊!”
媒婆对这些个抬轿的可没那么客气。
“是是!早年,嗯,在小人还很小的时候听过计先生的事,好像是我县中的一个奇人,住的是凶宅,还花钱给受伤的狐狸治病……”
这轿夫这么说起来,边上三个同伴中顿时也有人出声了。
“哦哦哦,就是‘狐狸拜先生’那件事吧?原来那先生姓计啊?”
“对对对,就是那件事,传闻中那狐狸都快被地痞打死,快被狗咬死了,见计先生经过,拼命窜出来到路上跪拜求救,然后计先生就花钱从地痞闲汉手中买了狐狸,带去救治了。”
“哎,我又想起来一事,传闻尹文曲和计先生是好友,出仕之前关系极佳,也不知道真假……”
这些话听得媒婆和两个男子有些发愣。
“可若是如你们所言,这计先生得多少岁了啊?”
“是啊,所以这些事小人也拿不准嘛,哦对了,来的应该是计先生的儿子。”
“对对!应该是这样没错了!”“我觉着也是,那大先生看着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可‘狐狸拜先生’的故事那会,我都还没出声呢。”
“哈哈哈哈……”
几个轿夫都笑起来。
马背上的人对别的话信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