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这条名为永宁街的大道上,计缘思绪飘到成棋之刻。
当时他并未对白鹿女有多少嘱托,见白鹿女和其夫相会而拥,便打算和土地公一起离开了。
只是在计缘和土地公已经离开了阴司之后,手中白子却突然形成,并且透过白子隐约能看到白鹿女跪于阴司中朝手中刻字玉牌起誓:“主上之恩白若生誓不忘!”
那玉牌是计缘借给她的,实际上是老龙的东西,算是一篇特殊的妖练之法,计缘借来参详一下的,没想到会派上大用场。
老龙靠着自己琢磨推敲模拟仙府中对于仙兽的修炼法决,虽不算仙道正统却十分接近,而计缘则用新学的以物传神之法对其稍加修饰。
计缘双目全开之下观气极准,又有三年衍棋经验,若直接让他从无到有鼓捣一个妖族练法出来是千难万难,可在老龙较为丰富的基础上修整细节,并且契合已经化形的鹿女之道则并不是那么难,更是结合了之前为龙女叩心和《正德宝公录》内的一丝内容。
不说能比仙府正宗的仙兽练法更加仙气盎然,但至少敢说道行精进也算稳健,做个顺水人情借白鹿女修行,省得她自己那套妖法练起来,令仙鹿这身份给穿帮了搞得事情大条。
当然,玉中传神之处也有计缘期许,也是希望白鹿能得道的。
而在阴司中,白鹿心中的理解则全然不同。
计先生借玉传法,既是是她的机缘也是一份考验,她希望自己能通过,不敢奢望成为先生真传弟子,却甘心奉其为主。
大多妖族虽羡慕仙兽道缘,却也对此有极大抵触,认为仙兽算是失去自由为奴为仆,虽然大部分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却也代表了妖物的一种主流观点,但白鹿此刻却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
此时此刻的稽州,德胜府府城,高门深宅的魏府却是人人一片焦急。
天还没放亮,魏府后院的下人们全都形色匆匆。
“轰隆隆~~”
阴沉的天空骤然响起雷声,几个拎着热水桶的下人被吓得差点摔倒。
“快点快点,产房还等着用呢!”
有管事的催促,下人赶忙提着桶小心翼翼的往前赶,穿过后院门廊,那边凄厉的痛呼声就传来了过来。
“啊……呃啊……”
“用力啊夫人,再使点劲!”
“不行…我没力气了……啊……”
“夫人!夫人我求你了再使点劲……”
产房内产婆的声音带着惊慌,魏家几个男人在室外一声不吭,魏无畏攥死了拳头左右来回踱步,实在忍不住就冲到院中“砰”得一掌打在一颗树上,使得树身上留下深深的掌印,然后再次回到室外廊前焦急等候。
产房门打开,一个女婢脸色苍白的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倒到院中,又将新送到的热水桶提进屋内。
看着这一盆血色之水倾倒,魏无畏更是脸色铁青。
室内的已经好一会没传来女子的痛呼声了……
这会,产房门再次打开,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产婆脸色发白的出来,迎上魏无畏焦急的眼神。
“魏老爷…夫人晕过去了…您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产婆问得战战兢兢,魏无畏则瞠目欲裂。
“你说什么!?”
“魏,魏老爷…您别为难老奴…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呀……”
魏无畏胖乎乎的手一把提起产婆,一张脸面形如恶鬼,吼声盖过了此时响起的雷声。
“两个都要保,谁出事了你就一起陪葬,听见没,两个都要保!”
产婆被吓得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哎!没用的东西,和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