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江天道……”
“糊涂!你的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许有道斥道,“禀告江天道?那老流氓比他儿子都无耻,你还想从那只铁公鸡身上拔下一根毛来?到头来倒打一耙非要说他儿子在天师府受到了惊吓,反要些精神损失费,你赔?”
“可……可这个钱,天师府实在周转不开……”
许有道冷冷瞧了眼躺在地上已然昏厥的郭淳,笑得好似一条奸诈狐狸“天师府没钱,不还有郭家有的是钱吗?将此事报给郭家,郭大公子毁坏了金,于情于理他郭家总要掏出这个钱来吧?还有,查一查究竟是谁收了钱让郭淳做的先生?这笔钱一定也是不菲!”
孙法好似看到了曙光,笑道“弟子明白,弟子这就去办!”
孙法说罢,带着诸多弟子快步离开,剩下老迈的许有道立在风中,寒风瑟瑟,下巴微凉,瘦弱的身子骨慢慢停止了颤抖,抚着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大感庆幸“直娘贼,王八蛋,得亏这次老夫反应的快,不然这点儿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胡子也要遭殃咯……”
许有道没来由有些伤感,仿佛又回想起了那年,虽是已逾花甲,却依旧意气风发,直到被一个名为江长安的混小子减去了蓄了四五十年的胡须,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一日,许有道又想起了那年曾被剪刀支配的恐惧……
……
“血罗屠场!西城的血罗屠场!”
听到江长安说出的地方,三十来个弟子的眸光全都闪烁着精光,血罗屠场对于每个修行者而言就像是青楼对男人存在的意义,是修行者释放杀戮最痛快也最血腥的地方。
平日里的先生在教学时总会自行规避去这种“禁地”,深感不耻,而今听到江长安说要带他们前去这个地方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既兴奋又有些畏惧。
血罗屠场,位于江州西城角最偏僻却也是最多修行者向往之处。归属于江府产业下,从外看去就是一座占地宽阔的圆环形楼阁。整个场地面积共有三百丈余,四面八方乃是从下到上梯形依次递增排开的观看席位。
充满杀戮的地方总会充满金钱的铜臭味,不少的富商与修行者总会在这里下起赌注,江府每日光是一来二去从中获取的抽成,都要远远超过了江州最著名的青楼西江月。其中的原因也不难猜,用江长安的话来说就是“屠场与青楼,一个是出血,一个是出精,自然是第一种要贵些。”
一进入场内,所有弟子都是被眼前一幕幕疯狂的场景惊呆了,中央场地上立着两个中年人,各执刀刃,竭力厮杀,不时拼杀出各种各样的灵术技法。而在比试场地周围一圈围了一圈特定的阵法图腾石柱,散开一道道光幕,就像是一个无形盾牌阻隔着灵技不飞出场外,以免殃及观众。
鲜血与嘶吼刺激着每个感官神经,每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发狂咆哮助威!
听闻江四公子前来巡视,血罗屠场平日里的负责人赶紧带着手下迎了上来,在江长安的吩咐下,引领着柳烟儿为首的三十多名弟子走上了三楼特别设立的观景厅,透过比一面墙还要大的窗户,每个人的视野都是畅通无阻,鸟瞰整个场地,既轻松更舒适。
几十名手下一排排端来各种各样的食物,谈不上山珍海味,却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更不用提各地产来的瓜果美酒。
“乖乖,我以为郭淳就已经够有钱的了,没曾想这才叫有钱!”
一个精瘦的弟子二话不说抓起了一根鸡腿,其余弟子也不客气,纷纷哄抢上去。他们慢慢融入了这种疯狂的氛围,血液跟着沸腾,只觉得从未这样放纵快意过。
柳烟儿瞥了一眼,忍不住觉得好笑“真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兔崽子。”
突然,有弟子看到了楼阁最上方的位置挂了一道斗大玉牌,拿六根铁索紧紧拴着,每个人都能瞧得清清楚楚,上面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