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斩杀此人。
只有皇权衰落,朝野失控时,才会发生类似陈新甲事件,皇帝将责任推卸给臣子。因为到了皇权衰落之时,皇帝除了尊严,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他们不能错,所以所有事情都是别人的错。
而现在,情况大不一样,崇祯皇帝实力今非昔比,所以他不在惧怕犯错,也无需辛苦找人背锅了。
这几天,在京师内外,出现一副令人称奇的画面。
崇祯十七年的春末,在京师内外,擅长政论的都城百姓无不忙于议论国事。至王子皇孙,小至商贩走卒,所有人皆用极神秘莫测的语调,在公开场合窃窃私语。
北京城内,在崇祯皇帝努力下,早已恢复元气的镇抚司厂卫缇骑番子们,突然像是集体失明一般,竟对出现在眼前的议论国事者视而不见。
当然,要是有人不小心将话题引到了崇祯皇帝头,便会立即前三四个身着飞鱼服的番子,各人手持绣春刀,拍打桌子,喝令那人住口,否则便请他去镇抚司诏狱走一遭。
镇抚司诏狱原本只关押五品以官员,与普通百姓绝无任何瓜葛。实际,锦衣卫出身中等人家,对寻常百姓绝少下手。
然而现在,北京城疯传诏狱进得去出不来,镇抚司诏狱京师已成为阴森恐怖的代名词,哪家孩子晚闹夜,父母便会说,再哭把你丢进诏狱里,那孩子便立即不哭,于是乎崇祯皇帝的病毒实验室现在竟有了止住婴孩夜哭的奇效。
既然不能议论皇帝,各种闲话便集中到六部身。
这些眉飞色舞的闲人口中的标准句式是六部皆饭桶,我若为内阁首辅如何如何。这与后世键盘侠中南海不如我之类的言论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各种流言蜚语中,北京城终于迎来了她等候已久的人。
崇祯十七年三月初九,黄道吉日,宜远行。
建奴特使,清国大学士范文程在梅勒章京潭泰护卫下,抵达京师砸,1北郊驿站安歇,等候崇祯皇帝召见。
与范文程一同抵达北京的,还有大顺使者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
闯贼与建奴的大学士相聚在一起,与崇祯皇帝一起会谈,不能不说是一桩大事。
然而两边的要求都是惊人的相似,无非是割地,赔款,区别在于,多尔衮现在处境尚好,所以胃口就更大一些,他要朝廷将辽东土地全部割让给清国,并要求大明每年缴纳岁币四十万两,也就是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据说这是模仿当年辽东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