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她们母女欠贤妃母子的不成?
“那小姐,咱们如今可要想什么法子?”阿梨朝着大门处望去,见着子元已经出了大门。
“静观其变。”
饶是这一切都搅得无比复杂,无论是闻若非和成野的私交,还是贤妃今日出事,她都觉着,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
封王礼。
前世成野封王后娶了她做王妃,原本支持成墨的陆家,却因成墨莫名死去,而又转而支持成野。
得了陆家支持后,成野便越发得势。
再然后,大禹开战,李尽战死,成野得了兵权。她还跟着成野一道去了战场上。
那时候她何其痴情,一心想着,若是成野也死在疆场之上,那么她便随他陪葬。
想到此,陆观澜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从前只是想着,这发生的一切都随波推进,却从未想过,若是此生她成了变数,那么是否便意味着,很多事也生出许多变数。
譬如,成野的野心不再等到封了王之后再暴露。譬如,致使成墨去世的原因已经提前。再譬如——成野的兵权并非李尽死了之后再得。
她脑子里顿时闪过那日同李尽在山头所言。
“此次运送粮草,究竟是何人的意思?”
“三殿下。”
“可有缘由?”
“边地贼寇横行,此次运送粮草,实则,也是为了平乱。”
“李国公未曾请旨?”
“说来也奇怪,阿公确未给陛下请旨,反倒是三殿下不知从何处听说了边地之乱,这才给陛下上了折子。”
陆观澜目光闪了几闪,此刻浑身上下就好似被浇上一盆凉水。
如果说,李国公边地之乱,是成野为了夺取兵权的手段。如果说,所谓的让李尽运送粮草继而平乱,不过是请君入瓮。
再如果说,所谓的大禹贼寇,也并非是大禹的贼寇,而是——
西荛。
所以,闻若非才会同成野私交甚笃。所以,成野才会“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李国公都未请旨告知皇帝的边地之乱。所以,才会让李尽前去运送粮草。
若是如此,那么一切便能说得通了,也能想明白了。
陆观澜顿时站起身,回头冲阿梨道:“备马车。”
阿梨一愣,见着陆观澜此时脸色有些焦急,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小姐这是想去哪儿?”
“皇宫。”
朱华宫。
贤妃靠在榻椅上,看着院儿里的枯枝败叶。
姜嬷嬷端了汤药来,递给贤妃道:“这个时节,可不能着了风寒,娘娘还是用些药保养着。”
贤妃并未接过姜嬷嬷手里的汤药,只是望着院儿里的枯梧桐出神,耳边也好似没有听见姜嬷嬷的话一般。
“娘娘,奴婢师从医仙一族,您要信得过奴婢才是,”姜嬷嬷将手里的汤药又往前递了递。
贤妃侧目,“姜嬷嬷,你真的只是为了替你们主子寻人?”
姜嬷嬷佝偻着腰,满是褶子的脸上却挂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却并未回答贤妃的话。
见姜嬷嬷不肯多言,贤妃便接过汤药,也不理会着汤药是否苦口,便一饮而尽了。
姜嬷嬷笑着点点头,“娘娘且歇着吧,奴婢去给娘娘准备午膳了。”
话刚落下,却听宫门处传来“吱呀”一声。
姜嬷嬷当即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眼贤妃,见贤妃冲自己点头,这才微微颔首,出了外殿。
守在宫门外的侍卫为龄婵刚打开门,龄虞先行踏进门去,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头上就被一个重物所击,登时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龄婵后脚才将踏进门,瞧见躺在地上的龄虞,顿时眉头一皱。
这时候,就觉身后掠过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