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帮一帮吧。
云熹宫内,云嫔此刻却气得跺脚。
云丽在一旁低头不语,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对劲,便惹得本就暴怒的云嫔又开始摔杯子砸碗。
“贱人!当真是贱人!”云嫔口中骂骂咧咧,丝毫没有身为嫔妃该有的样子。
好在云熹宫的宫人们早已习惯,知道皇帝陛下纵容,便每逢云嫔发怒时,只退在一旁安静待着尽量不做错事便好。
待皇帝陛下给了什么恩赏,或是亲自来哄一哄,就又好了。
云嫔如此若放在心爱的人眼里,便是撒娇卖乖的手段,惹人喜欢。
可放在这群宫人的眼里,这三步五常地来这么一遭,倒的确让人吃不住。
云嫔从来便不是个顾及他人的,今日得了通报,说皇帝要来。
她便高高兴兴地沐浴好了,又熏上香喝下汤药,安心等着皇帝过来。
谁知,方才却又见皇帝身边的小内官前来,禀报说皇帝去了锦华宫。
虽说她从前也常在皇帝去往别处的路上同皇帝相遇,继而让皇帝改道来了云熹宫。
可她如此盛宠,那都是满宫皆知的事。
就连皇后都不敢同她争宠,这淑嫔如今却敢如此了。
莫不是就仗着自己才将有了身子,想以此拴住皇上的心,挑拨了她和皇上二人的关系吧?
云嫔越想越恼火,回头看着殿内众宫女。
“去,把陛下给本宫请回来,若请不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云嫔冷眼看着众人。
从前云嫔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也有让宫女们去请皇帝的时候,可那也都是让身边的大宫女云丽前去,或是叫一两个宫女便罢。
今日却让众人都去,这不仅让众人傻眼,更是觉着今日的云嫔怒得越发过份了。
只是这云嫔的吩咐不敢不照做,众人不敢耽搁,立刻匆匆忙忙相继离开。
云丽在一旁看了一眼,见云嫔兀自生着气,未曾注意到自己,便也随着那群宫人一道出了殿门去。
走出云熹宫的大门,结伴的宫女们便忍不住窃声低语起来。
“说来也怪,近来娘娘性子越发古怪了。”
“何止古怪,简直到了过份的地步,前日里分明是她自个儿用膳的时候跌碎了碗,却把那布菜的喜鹊姐姐给拖出去叫内官打了一顿,如今喜鹊姐姐已被贬去了浣衣局,我当日不在宫内值事便没见着,可后来听说,被打得一条腿都动不得了。”
“确有其事,喜鹊如今还拖着一条腿在浣衣局整日浆洗呢,当真是可怜。”
“唉,陛下近来不常来云熹宫,娘娘也越间喜怒无常了,这可怎生了得。”
“也不知怎的,娘娘越发在意容颜苍老,脾气性子比之从前还要古怪非常,实在奇怪得很,要说娘娘盛宠时,也不似这般呐。”
“谁说不是呢,从前也没见娘娘多么顾及美貌,如今却日日想尽办法鼓捣起那张脸来,可我瞧着,就算日日喝下汤药,也未曾见着年轻了几分,倒越发瞧着老了许多。”
“就是,这后宫里的女人,哪里有不老的,真不知为何总拘结于此。”
“你们俩小心些说话,莫要叫旁人听了去,若叫娘娘知晓,恐怕得撕烂你们的嘴!”
这时候,一个宫女瞥见身后跟来了云丽,当即小声提醒。
云丽在身后早已听得清楚。
这宫廊悠长,四周没有什么人,这几人的话就是想不传入她耳朵都难。
只是这几人未曾想到,她也会跟来罢了。
方才其中一个说话的小宫女闻言不经意回头,瞧见云丽在,当即一愣,有些支吾道“云······云丽姐姐。”
云丽是云嫔身边资历最老的宫女,一直跟在云嫔身边,不仅名字里头带了云嫔的“云”字没有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