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人脸色一变,回头瞥了一眼陆观澜,继而转头问:“这是什么话!什么就不好了,好好说!”
小厮额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一面擦着汗一面道:“林······林老爷派人来府中,没见着大夫人,便让小的请大夫人回去。”
王大夫人眉头紧锁,问道:“我父亲他这是······”
小厮将头埋得极低,一时有些吞吞吐吐。
王大夫人晓得,估摸着是家里事,不便在这陆府说道。
便低声对着小厮道:“出来!”
说罢,便带了小厮离去。
陆秉言见王大夫人走了,猛一回头,看向陆观澜,“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陆观澜眼底蒙上一层寒霜,望着陆秉言,笑道:“这事究竟与女儿有什么关系,怎的就能扯到女儿身上?父亲真觉得女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陆秉言一愣。
不知为何,如今对这个女儿,他竟有些忌惮。
总觉着如今这个大女儿是个做事没有章法,又极有主意的主儿。
想到陆观澜不知怎的,竟在二殿下和皇后娘娘面前也有几分面子,便免不了还是顾虑几分。
“为父何时有过这个意思,”陆秉言脸色稍缓,复又坐下,却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可你也知道,若不交出王大夫人想要的东西,恐怕咱们陆家同王家这门亲事,就成不了了。”
陆观澜闻言一笑。
端过茶盏,薄抿一口,道:“成不成得,可不看王大夫人。”
话音刚落,就见王大夫人凶神恶煞地从大门外头冲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便是方才赶来报信的小厮,看样子似乎想要拦住自家主母,却架不住自家这位大夫人的暴脾气,跟在一旁挡也不是,劝也不是。
陆观澜就这样瞧着王大夫人怒气冲冲而来,眼皮也没抬,只顾着喝茶。
陆秉言没想这王大夫人竟又折返回来,忙起身相迎,脸上又挂起笑容,“王大夫人······”
话还没说完,王大夫人一方手帕便扔在陆秉言脸上。
“好啊,真不愧是父女俩啊,竟敢将主意打到我林家来了?我林家岂是你们能招惹的?”王大夫人指着陆秉言的鼻子便骂。
陆秉言是个平日里自诩清流读书人,怎说得过这泼辣的王大夫人,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陆观澜瞧着自己这位父亲如此窘状,不由觉得好笑。
这般自私的人,若非让他也尝尝别人经受过的,又怎能让他体会个中滋味。
这时,陆秉言有些招架不住一般,看向陆观澜,指望着陆观澜能帮自己说两句。
陆观澜却瞧也不瞧看也不看,兀自喝着茶,仿佛置身事外。
谁知,王大夫人似乎瞧着陆观澜在一旁吃茶不顺眼,转头又冲陆观澜斥道:“我说陆大小姐,您真是使得一手好手段,不愧是陆家嫡女,能有这般的算计,想必您那已过世的娘亲,定是交给您不少吧?”
陆观澜猛地脸色一沉,眸中寒光乍起。
抬首看向王大夫人时,眼里的阴寒之气竟生生吓退了王大夫人几步。
“王大夫人既说我们陆家算计,那倒是讲一讲,咱们陆家究竟算计了王大夫人什么?”陆观澜放下茶盏,语间已全然没了笑意。
王大夫人冷笑,“我林家胞弟被衙门公堂扣了人,我夫君说了,是二殿下递的状纸,连口供都备好了。”
陆观澜凝眉望着王大夫人,“既然王大夫人都说是二殿下了,怎的如今还找上陆家的麻烦了?”
王大夫人冷哼一声,“陆观澜,有人早已同我讲了,说你这两日偷摸出府,也不知做的什么勾当。我还听说,你同二殿下私交甚笃,前些日子二殿下还为你在临江楼出头。你敢说,这些事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