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钱燃尽,不过数息,转眼间那大包的纸钱就只剩下了了几张,终化为无,只有那火烬残留,随着寒风的吹拂,时明时灭。剩下一小节烛头的烛火,依然在寒风中摇曳,地上烛泪点点,不久,它们也即将寂灭。
雪月儿温柔的为李浩擦尽脸上的泪水,劝道:“夫君,你不必太过伤心。爷爷若地下有知,得悉你现在的情况,会你感到欣慰的。此时天色将晚,咱们也该回去了。”
雪月儿欲挣扎起身,感到双腿酸麻,又跪了下去,拍打了几下腿脚,缓缓躬身站起,扶起李浩,出了香棚。
李浩茫然无神,被雪月儿架着走,眼睛依然盯着那孤坟看着。
雪月儿劝道:“夫君,别太伤心了,咱们以后每年都来陪陪爷爷,现在真该回去了。”
李浩精神恍惚,能不能稳坐马背之上,尚是问题,雪月儿叹了口气,抱起李浩同乘一马,缓缓向着山下行去,直到出了狭窄的山道,才纵马狂奔。
他们刚到小镇门口,忽然眼前黑压压的站满了一大群,见到李浩俩人回来,跪在地上道:“我们以前得罪了大侠,还请大侠开恩,饶了我们!”
瞧着眼前这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本来木然呆坐的李浩眼中精光暴闪,手按腰中长剑,就欲跳下马。
跪在雨水中的众人吓了一大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子战栗不已,更加确认了他就是当初瘦得皮包骨头的小偷儿。
雪月儿忙一把抱紧他,按住了他手中的剑,柔声劝道:“夫君,就饶了他们吧,毕竟当初是爷爷犯错在先!爷爷就算此时还活着,也不愿看到你杀人的!”
下面的数人磕头不止,连声求饶。
李浩挣了几次,挣不出去,愤怒的吼道:“滚,别让本公子再看见你们几个混蛋!”
狐皮帽等人心中稍喜,赶紧爬起来就走。
“站住!”
他们刚刚走了几步,李浩忽然暴喝一声,将他们吓得一下就停下了脚下的步子,仿佛是用钉子钉住了似的。更还有几人脚步踉跄,差点吓得坐倒泥地。
镇长战栗一下,惶恐不安的问道:“大侠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李浩冷冷的道:“本公子下次回来时,若是再见到爷爷的墓碑倒在地上,血洗全镇!”
镇长惶恐的应道:“大侠放心,墓碑以后绝对不会再倒了!柯老头,这墓碑以后就由你看着,歪了一点,拿你是问!”
柯老头连连点头应是,李浩眼神冷冷的再次扫过众人,似要将他们的面貌刻入脑海之中,瞧得众人寒气直冒。
李浩带过自己马匹的缰绳,轻轻拍了拍雪月儿的手,雪月儿松开抱紧的手。
李浩双手一撑,腾空而起,就在雪月儿的马背之上,跃上自己的坐骑,扬鞭疾驰而去,溅起一片水花泥浆。
直到两人走远,身影马蹄声尽皆消失,众人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脸人尽露欣喜之色,急忙跑回自家屋里洗浴更衣。暖烘烘的屋里热水旺火姜汤,早已经预备好。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浩他俩这次来,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报仇,只是亲眼见到了当时打死他爷爷的“仇人”,难免情绪激动。
不过他们也不是算白受罪,算是换来一个心安,不用每日里提心吊胆的防着李浩报复。
那山头的坟地,以后就由柯老头专门守着,连村中的顽童,都由各户的家长警告,不许去那座山头玩,以免不知道哪天,李浩忽然就回来了。
后来,他们觉得实在不放心,干脆找来了石匠,主要由狐皮帽出钱,在墓前造了座石墙压着墓碑。思索再三,干脆再造得气派一点,也不过多几个工钱的事。
这样,除非是大人有意去毁碑,一般的顽童,五六人一起,也休想撼动那墓碑分毫。
等到墓碑石护栏造好,镇长诸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