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英雄主义。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你完全可以轻松的把我变成肉泥。”李浩走近过去,直视着大骑士的面部,他有着同样粗犷的络腮胡茬,标准的罗马人面孔。
“你不需要知道,年轻而勇敢的骑士,在我们脚下这块土地上,已经流淌过太多的血液,我不会杀害可怜的科特美斯人,生命是你们仅有的东西。”有些优柔的回答,不过在李浩听来,倒是非常温情。
“你是在遵守八大美德中的怜悯吗”
“如果没有合适的答案,就姑且算是吧,离开吧年轻人,我们没有时间在继续消耗了,观众们会把口水吐在我们脸上。”特维斯制止住不安分的战骑,把破斧银枪斜插在铺满沙子的石头地面上,他的披风很破旧,甚至有几个影响美观的细洞,尽管他的那张被岁月腐蚀的脸,丝毫不能引起名媛贵妇们的兴趣和任何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李浩紧促的问道,他看到大骑士要转身离开了。
“特维斯伊诺贝尔”很果断的声音,那是家族荣耀值很高的人,才能拥有的自信。
“你会被多尔家族的老爷们训斥的。”李浩最后一次问道。
“滑稽的家族,净做些滑稽的事儿。”
期待最终角逐的贵族们确实恼怒了,他们开始向场内丢果皮,牛肉罐头的包装壳,甚至是刚刚脱下来的长靴。看着特维斯远去的背影,李浩紧攥着手中的骑士枪,没有选择立即离开,而是很神经质的仰望天空,他忽然现,有很多热血膨胀的东西,都只是崇敬者们眼中的傀儡,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甚至没有意识,只能戴着面具重复着某些动作某些话,眼前的天空只有那么大,可指责与谩骂却这么多,像是繁衍期最旺盛的蚂蚁王国,把他当成肥硕的米粒或者面包渣。
“多尔家族的勇士们,谁能先一步捕捉到猎物,就能得到约翰少爷的奖赏。”左翼阵营的骑士团里,不知是谁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原本安静的竞技场,刹那间变的铁蹄动荡,兵戎交加。特维斯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只是苦恼的摇摇头,因为在海港,他是没有话语权的,更不要说率领那个狗娘养的骑士团作战,他除了表演就是表演,他受够了这些被放逐的年月,但他的命运却和罗斯柴尔德一样,陷入悲痛与仇恨的魔网中,越是挣扎就被束缚的越难受。
和克罗觉迪三世交谈甚欢的埃米尔愤怒了,佩戴着光骑将勋章的丝蜜儿愤怒了,从天而降的红袍魔法师同样愤怒了。
“欢迎光临”李浩声嘶力竭的喊道,他听得战马在奔跑,宝剑在出鞘,号角在奏鸣,善良的人们被变成不善良的人,想要把利刃刺在代表胜利的胸膛上。那比面对美斯城皇家骑士团的时候,更为纯粹与淡然,他不会期待第二次绯红审判出现,也不奢望能贯穿面前这些渣滓骑士。
无数人在李浩返身冲杀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教士们下意识的在胸口画着祷告手势,贵族们半张着嘴,承受心灵上的震慑。
他就要被一百名渣滓骑士围攻了,最顶尖的影舞猎手也不敢这样干。
近百名骑士集体冲杀时的破坏力,是用数据与理论无法衡量的,在直线式的平原上,没有任何兵种能自信和骑士团对撞。而家族骑士团被灌输的精神,是一种趋近于洗脑式的信仰,只要有足够的金币和女人,这些在一二流骑士团被驱逐的菜鸟们,就会表现出他们原本的阴暗面,即使是面对着老弱妇孺,依旧我行我素。这也是特维斯之所以会蔑视老东家的原因所在,尽管他只是名落魄的贵族,是罗马教廷“收复计划”中的失败产物,但他依旧保持着一名贵族骑士应有的风范,无论走到哪儿都能从怀里翻出本骑士美德朗诵几句。
在秩序,在中土,在北方,有很多世袭家族孕育出的优秀年轻人,会因为各种历史问题被宗教裁判所的权柄们指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