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看到冯永脸色平淡,许勋还以为冯永对自己所言不以为意,当下有些着急:
“兄长莫要小看山路滑塌,这可是比发大水还要凶险几分,人一遇到,断难幸免。”
“兄长万金之躯,身系无数干系,还是以安全为计。”
冯永点头:“元德所言,我知矣。不过我亦未想着这几日要继续前行。”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向某个方向,“元德可知,自武都去下辩,路况如何?”
许勋听到冯永没有强行赶路的打算,刚松了一口气,哪知冯永突然又提起下辩,当下就是一惊。
“兄长欲去下辩?可从下辩去汉中,不但要多绕路,途程要远上许多,而且更加难行。”
前两年曹贼入散关,走故道到河池县,被赵老将军挡于略阳,不得往东寸进一步,正是因为从河池县入汉中,地势极为险要。
曹贼最后不得不转而往西,欲据下辩,以图断北伐大军的粮道,哪知丞相早就在下辩设下伏兵,尽歼曹贼两万精兵。
若是自己这行人从武都转下辩,还要走河池县,再从河池县到略阳,最后才能从略阳进入汉中。
比起从武都县顺着西汉水直接到达略阳,少说也要多绕大半个月的路程。
倒是一旁的李遗,心思转动要快上一些,当下插了一句:“兄长这是有事欲往下辩?”
冯永赞赏地看了一眼李遗,“此次过来,我确实有一事,欲与廖太守商量。”
武都太守,正是廖化。
听到冯永的话,李遗和许勋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疑惑。
以前从未听说过兄长与廖化有什么太大的交往,更何况此时兄长乃是君侯,身份尊贵,又掌实权,怎么会主动去找廖化商议事情?
冯永倒也没有刻意隐瞒,只见他解释道:
“前段时间,南乡工程队修筑下辩与武都之间的官道时,发现了一处宝贝。”
“我现在身为护羌校尉,除却管辖之地,不可轻易到别处,更别说私下里去寻别郡太守。”
“所以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廖太守,和他谈一谈这个事。”
听到冯永这个话,李遗和许勋皆是心头一跳。
能让兄长说出“宝贝”二字的,那肯定就是大宝贝!
“却不知兄长所说的宝贝是何物?”
“铅矿。”
此话一出,李遗一下子就瞪大了眼。
许勋更是夸张,连嘴巴都合不上,竟是收不住口水,一丝晶亮从嘴角垂下……
“哧溜”!
许勋把口水吸了回去,然后喉咙动了动,直接就凑到冯永面前,急切地问道:
“兄长,下辩的那个铅,可是用来制铜钱的铅?有多少?”
冯永微笑,“这世间的铅,好像就只有那么一种吧?下辩的铅,量很大。”
铸造货币本身就是一门极为暴利的生意。
所谓铜钱,可不仅仅是用铜,还会掺入其他金属。
比如说铁。
只是铁的密度比铜小,掺得铁越多,铜钱的质量就越低,铜钱的价值也就越低。
虽然这种方法能让官府在短时间内掠夺到大量的财富,但这是以损害国家经济潜力和官府公信力为代价。
所谓造假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官府公信力丧失,民间不愿意用法定货币,乃至通货恶性膨胀,民不聊生等后果,到时候只会反噬整个国家。
如果既想要保持铜钱的质量,又想保持暴利,以目前的铸造水平,最好就是掺铅。
因为铅的密度远大于铜,而且铅很柔软,容易加工。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