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明的空壳帝王,还是想做一个手握实权的昏君?”
“没有折中之法?”姬繁生搓着手,陷入抉择之中。
良久,他才嗫喏着道:“贤明也是说给旁人听听罢了,你说是吧?”
衡英摆摆手,不言语。
姬繁生有点着慌,“衡英,衡英,我并不是真要做什么昏君,不过是想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控制臣僚,能够更高效的实施抱负,有何不可呢?”
衡英点点头,“恭喜陛下一点即透。其实,世间事莫不如此,哪有什么两全其美。
如果天下可安,就是背上昏君妖妃的罪名,又何妨?
我是不怕,陛下,您可怕那天下悠悠之口?”
姬繁生神情肃穆,不像衡英那般轻松自在。
毕竟,这个问题他是第一次认真去想,以前的岁月自己都是那般渺小,如今贸贸然成了天下共主,经常午夜梦回,恍惚间还是身在宾州。
那些年,每一次天寒将雪,别人都是欣欣然盼着初雪的浪漫,他却是担心明日取暖的碳在何处?
如今母亲在栖云殿安养,妹妹也要不日进京了,他那些少年时的微末往事,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涌上心头,只有紧紧抓住手中的皇权,坐稳那个位子,才能庇护母妹,才能……
想到若水,他叹一口气,有些事,你再努力也是徒劳……
在室内踱步良久,他鼓起勇气道:“衡英,有你在我身边,我是什么都不怕的。
严琦要说的无非是四皇子的事情,虽然我以前一直僻居宾州,但昊京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为今之计,只有打败四皇子,别无他策。”
衡英拉他坐下,安慰地拍拍他的臂膀,在他的手心上一下一下的划着。
轻柔的暖意,让姬繁生放松下来。
“繁生,有我在。”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虽然是隆冬,姬繁生的心开始融化了。
第一次,他觉得这个昊京王城有了温度;
第一次,他觉得心里的疏离感消失了;
第一次,他觉得他真的是一个人的夫君了。
进宫之后,他总是将殿宇的银丝碳加的满满的,把周身的空气都烧的暖暖的,但心里却经常空落落的。
此刻,他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
此刻,终于有一个人可以与他共担风雨;
此刻,他与她两心相许安享幸福。
两个人在一起,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弥漫开来,真好,真好啊。
“嗯,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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