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林沉思了片刻,命人唤来岑琼、岑瑞。
待姐弟俩敬过香,岑林道了句“给你弟求婚姻。”
岑琼三拜先祖,卜得屯卦,也许是这两天岑林对她的态度,让她有所松懈,她竟然解卦“婚姻阻滞,情路坎坷,新娘要靠抢…”
岑瑞两眼瞪成铜铃那么大,盛怒道“满嘴胡诌!我与霍二小姐情投意合,她都主动让我抱上灵台了,我用得着抢吗?见了公猪都发浪的烂货,害得全家都抬不起头来。你以为得了本书就成神算子啦?我是不如你会念书,可四弟文才不差,等他在大点,这个家里就没你什么事了。”
岑瑞盛气凌人的模样仿佛要吃人,吓得岑琼一屁股瘫倒在地,清泪涟涟,岑瑞的话实在伤人。
岑林“翁翁刚刚合过你们的八字,霍二名烺,仲夏午时生,火气旺到了极点。火克金,更何况你还是剑锋金,于你大大不利!叫你来就是问问,这霍二你非娶不可吗?”
岑瑞“孙儿对霍二小姐很满意!”
岑林“换小的都不成吗?翁翁原本更中意霍三,品格好,人又聪明活沷,跟你妹妹一定能玩到一处,你跟她不也很聊得来吗?”
岑瑞“是很趣致!孙儿当她是妹妹。”
岑林“如果你非她不可,婚事至少得延后两年,等你们的煞气稍减,再行婚盟。”
岑瑞“孙儿等得!就不知霍小姐愿不愿意?”
“看来得老夫亲自跑一趟。”岑林说罢,瞥见岑琼依旧无声无息的流着泪,又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付出代价,而不仅仅是一句抱歉就能够结束的。若你当初嫁的是班日这般品行的,即便他是个瘸的残的,翁翁也愿意养你们一辈子。自从班日来咱们家,你心气开朗了;玱儿吃得也香,连带着你娘也多笑;连府里的下人都学他温声软语…玱儿这四天跟着喏喏早晚练功,喏喏念经,他就在一旁念书,没在走鸡斗狗,也没在顶撞长辈。班日在书房吸纳知识,得了你的点拨,进益神速…最好的夫妻关系不是你侬我侬,不是情比金坚,而应是互为助力。只有这样,人生才能走得更好更长…你也给我记住了!”岑林说到最后指着岑瑞道
岑瑞低着头道了声“喏!”
岑琼抬眼望向岑林,泪流满面“难道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就要永远被人贱踏吗?”
岑林义愤填膺“妻以夫贵…马强做事没有恒心,苦不得也受不得气,他这样子能有什么出息?你整天躲在书房不见人,你以为马强能自己变好吗?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有些人是无法改变的…听说前天晚上,马强泼了你一盆洗脚水,原因是你和班日一天到晚呆着书房,他怀疑你们有私。马强那副德行,老鼠和狗都不会吃他吃剩的东西。”
这时,岑金带着小厮进祠堂,小厮打开了手中礼盒,岑金道
“老爷,马车备好了!礼除了惯例,还备了上次霍老爷看中的帛书《山海经》。”
“嗯!”岑林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岑金三人去了霍家。
武都何府
何家以走镖起家,何贯祖父开了采石场后发家,何家的当家人长年在外忙生计,府里的陈设即有武人的简洁,也有暴发户的土豪气。
何贯从小梨村回来后心情十分低落,待到天色暗沉,杜东听说了他的事,约上三、五好友与他饮酒纵乐到天明。
翌日午时,何贯刚起床洗漱,随从重八告诉他
“今天一大早,岑家托人去霍府说媒,给岑少爷跟霍二小姐牵线。”
何贯是个大大咧咧的粗人,才过了一晚,就把昨天的不愉快全都抛在了脑后,他随意洗了把脸道“霍二小姐生得是美艳,一双媚眼到处放光,难保阿瑞日后头顶不长草。霍老头惯会钻营,也不知道为什么死盯着岑家姐弟不放?岑家是老实人,只知道读书种田,没见识过外面的花花绿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