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老爷子怒喝一声,白芒再度暴涨,一剑斩破漫天剑气。
半空中贺兰二老身影如小舟遭遇巨浪,顷刻失了重心,被拍得倒飞出去,撞断几棵古木之后方才落地,好不容易勉强支撑着跪倒。“你、你是……李云轻!”
任你千剑、万剑,我李云轻,只有一剑。
这一剑,名“美人一笑”——愿倾尽我一身修为,换她再来时,一直笑着!
雪凝剑白芒渐渐散去,只有幽幽剑气浮于剑身,四下重回了黑暗。
天边飞雪也渐渐停了。
酒老爷子仰头看天,咧嘴一笑。
“格老子的,”韩泉呢喃道“这一剑,是人生哪。”
面具剑客侧头看了他一眼,脸色难明。
身旁这人好像变了。
他默然起身,走到酒老爷子身后“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酒老爷子眉头一皱,似乎对被打断了回味很是不满,侧身将雪凝剑甩给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谈不上相救,走吧。”
面具剑客持剑深深一揖,再看一眼韩泉后飞身离去。
“他奶奶个熊的,”本来靠在树旁坐着的拓跋神勇怔怔起身,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讲头啊。”他身旁妹妹拓跋芸扶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眼中神色复杂,轻声道“他便是李云轻了吗?想不到竟是这个样子啊。”
远处酒老爷子听到他们说话,权当未听,仰头哈哈大笑,身影掠入林中,留下一句“这中原只要还有我李云轻在一天,便由不得你们染指!”
贺兰二老挣扎起身,走到拓跋兄妹二人跟前。
“二老……”拓跋神勇一惊,伸出手停在了半空,满眼焦急。
这两位贴身护卫身上竟已是残破不堪,衣衫上满是裂口,面上、颈上但凡裸露的地方都多少布着伤痕,头上的斗笠也被削去半截。
贺老挤出一个柔和的笑意“殿下不必多虑,我俩并不打紧,这李云轻毕竟还是讲究,没有为难我们。”兰老苦笑一声“只不过没想到他还活着呢,只一剑便破去了我们数十载苦修的成果。唉,这中原果真气数未尽。殿下和郡主伤势如何?”
拓跋神勇挠了挠头,“我这一点也不打紧。”他转头看了看妹妹拓跋芸,对方轻轻摇头。随之四人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韩泉正抱着呼呼大睡的苗离准备离开。
“娘咧,到头来这一遭做了个顺水人情呀。”
拓跋神勇话音刚落,林间火光晃动,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亲娘二舅母的!给老子把这大公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那个小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子的地盘跑路!”
“是!”
不多时,包围圈快速缩小,直到将韩泉等人困在其中。
“大王,就是他!”
“对,就是这个穿灰衣服的!”
手下几个山贼见到韩泉一脸兴奋,指着他向山大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