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
在我昏迷之时,父皇便已问罪了所有那日当值的宫女,太监,还有我的两个贴身侍卫,他们证词一致,我是终日神思恍惚,失足跌落的。
所以,醒来后,我没有开口同父皇说过,是有人推我下去的,想必那些害我的人早已经将证据消灭了,我若说了,不过又坐实了我神志被妖邪所损的流言罢了……从那之后,我便再不信任何身边的人……因为你不会知道,你身边的哪个人会在何时,在你的身后给你致命的一击。”
“所以,这么多年,您不愿任何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就连宫婢们要打扫您的书房、寝宫都需得到您的同意,您害怕别人看到您被这噩梦惊扰的片刻,您亦不愿再给想要害你性命之人任何可乘之机?
“是,这十几年,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不是我命大,我许是早就随母妃而去了,这个可怕的梦魇,我从未成功的逃脱过,一旦它出现,每夜直到白日降临,我才醒的过来……从无例外。
仲英,这次,是你从那可怕的梦里将我唤醒的,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人……我也是第一次逃开它……谢谢你……”
情绪逐渐舒缓的赵煜微扬下颌,玉额轻靠在她的腰间,墨玉般的眸子如星辰般深邃晶亮,饱含深情。
他真诚的谢意中包含着一种多年枷锁终于释然的意味。
仲英也感受到了之前怀中赵煜一直僵硬的身躯逐渐放松下来,遂缓低着玉颈柔和的望着他,珠眸明目,情意满满。
四目相对,寒夜微彻,二人心尖上此时都划一阵莫名的酥麻,如同寰羽轻拂面颊而过,酥软微痒,紧张挛至,身轻如云。
他的臂弯缓而有力的环上她的肩背,她的墨发如丝如瀑般的滑落到他的颈间,薄唇轻触,朱唇微暖。
此刻,夜的寂静里他们清晰而绵长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令人面红耳热,初心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