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长公主已经被气晕了头,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理智,现今更是被怒火烧了个差不多。
姜树本以为,这两个人见面就算是一时没认出来,都交上手了,长公主怎么也该看得分明了。
老大显然前尘往事全都消散,可长公主没有啊,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个揉搓她弟弟的心几十年,让贺兰明差点帝位都不要的丫头呢?
虽然他一直对贺兰明当年的行径很是不屑,可这些年来,这位贺兰帝对自己的宽宥,对老大的不舍,姜树都是一一看在眼里。
圣武殿的长夜里,年节喜庆之时,贺兰明从未在后宫香衿暖被里被捂热过哪怕一次。
兽祸频发阵前缺人,贺兰明养着姜树这个少将军职,却从未开口调他离开圣武殿樊襄像前。
没离开圣武殿的时候,姜树多多少少觉得贺兰明这是活该,当初不作如今不悔。
可这几天走下来,看到外面的情况,他才设身处地地感受到贺兰明的不容易。
没有一颗赤诚之心,怕是这些事情一件也做不到。
他毕竟是贺兰国的臣子,不想将来因为今天的事情,再让贺兰帝为难。
樊襄伤了长公主不好,长公主伤了樊襄,先不论有多大可能性吧,那也是让贺兰帝极为难以抉择的情况。
若是之前,姜树不会思量着许多,但看着老大虐打贺兰惠泽就好,他不去暗下黑手帮忙助阵就算是给贺兰皇室面子。
可如今,这些想法却像是活得,排着队挤进他的脑袋,还各个很有道理的样子,让姜树不得不从。
是老了?
抑或是成熟稳重?
他也说不清楚。
“长公主,别闹了。这位是赫英宗西字辈的修士,那边那位是东杏长老。此事下官全程在场,的确是小公子不敬在先,此战您没有任何胜算,又何必为陛下多寻烦恼回去!?”姜树赤手挡住了贺兰惠泽的一道灵鞭,低声劝慰道。
姜树说的情真意切,长公主却丝毫没听进去。
当初的贺兰惠泽是一个为家族能牺牲,为弟弟能委屈的长姐,恭亲王府的大小姐,淑门贵女端庄有礼。
但贺兰明登基为帝之后,尤其是他勤勉政事这些年,贺兰惠泽越发不受控制的在作妖外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长子进宫,成为贺兰十八之后,她更是觉得自己为贺兰做出了莫大的贡献。
除了江山,所有的一切都能拿来补偿。
有了央铸之后,这孩子便成了神明降福,那是神灵都看不下去她为贺兰国付出的一切,这才赐她麟儿以慰藉膝下空虚。
所以这几年,长公主对外强势作妖的时候少了,只要因为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实在没空顾及其他。
今天,樊襄打了央铸,还抢走他的法器,长公主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只想掐死这丫头再说。
“少将军,你吃着我皇弟的俸禄,却一味的胳膊肘往外拐。你不帮阵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仗着身上少将军的盔甲,与本宫正面为敌!?”贺兰惠泽见灵鞭绕在姜树手臂上,未造成任何伤害,一时气愤道,“这几十年,圣武殿的香火把你熏傻了么!”
樊襄一把将姜树拉开,她记忆里这几十年过的恣意,从不知道为人臣子竟要受主子家亲戚这种气,尤其,还是为了自己。
“你不必求她,我还治的了她。”
姜树为难道“老大,别……”
这两个字,电光火石一般凿进贺兰惠泽的脑仁,她惊讶的盯着樊襄看了许久。
当年脸上姹紫嫣红的那个丫头,她也没正眼看过几次,这几十年过去,当年那丫头怎么会毫无变化?
“你,你是……”
贺兰惠泽指着樊襄,看了看一脸欲言又止的姜树,顿时惊住了“你是樊三!?”
东杏长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