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大声喊道“诸位好汉,你们也看到了,城里守备森严,就凭你几百人,要打入城中简直白日做梦……”
“放屁……”
“竟敢说我们白日做梦……”
“打他娘的……”
城下马贼纷纷大骂。
那人颤栗道“府台我该怎么说。”
苏严直接推开此人,亲自来至城旁道“我是本府府台,不知城下是哪位当家?”
城下马贼为首的大汉道“没名没号,孤魂野鬼。就是在山东地界被贪官污吏逼得活不下去了,来你这讨碗饭吃。”
苏严沉声道“原来是山东的好汉,山东前有瓦岗,后有梁山,都是绿林中的英雄。”
那大汉呸地一声道“放屁,瓦岗也配称得上英雄,咱们虽是响马,但盗亦有道,讲一个义字,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炷香。”
苏严道“尔既明白盗亦有道,看来也是义贼,但为何敢与朝廷作对?本府乃河南重镇,就算你们打下了城池,将来朝廷会放过你吗?”
那大汉道“咱们作响马过得是有今日没明天的,管他将来如何。要么饿死,要么被官兵杀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起来干他娘的。”
“大当家说得好!”
众响马纷纷举起兵器叫好。
苏严不为所动,继续道“那当家也要替手下弟兄想一想,打不下城池,折了弟兄,打下了也要死人。倒不如这样,本府与城里官绅商议过了,拿出一点钱粮出来,也算赈济百姓。”
这大汉与左右商议了一阵,然后哈哈一声长笑道“府台老爷既是这么说,我们不是不能通融,一口价二十万白银,再拿出十万石粮分给这些饥民,就饶了你们这些贪官的狗命。”
这大汉话一说完,城中众官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将归德府城全城搬空也拿不出这些钱粮来。
就算给了,若朝廷知苏严拿这些钱粮来资贼,同样他的官位必然不保。
苏严道“归德刚过了大水,哪里有这么多钱粮,本府做主一万白银,一万石米粮赈济百姓如何。”
那马贼冷笑道“呸,狗官,你也配与我们讨价还价的吗?你拿不出来,那么我们打破城,自己会取。来人推家伙来!”
说完后面几十名马贼从山坡上推出三门大将军炮来。
看了这一幕,满城上都是色变,纷纷惊道“响马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但见吴通判满头大汗道“坏了,坏了,这几门大将军炮,是兵部过海还要运往辽东的,前几日刚在运河码头换船,没料到被马贼劫了去。”
众官员闻言都是叫苦,他们唯一可依持的就是城池坚固。但响马有大将军炮在,攻城把握就多了三分。
那大汉冷笑道“府台,既不听我的话,咱们就让大家伙来说话,看看谁说得好听。”
“且慢!”
就在这时城头上一人喝道。
那响马当家冷笑道“怎么又出来一个说话的?现在就算给我跪地求饶,也是晚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本官并非来跪地求饶的,而是来救你性命的。你可知你手中的火炮,叫什么名字?”
这当家一时失语。
林延潮继续道“你们懂得如何定炮身?配多少药?装几斤的铅弹?如何来轰城?有无熟练的炮手?对了,这还是新炮,还没试过炮,万一炸膛,尔等几位恐怕真性命不保。”
说完城楼上官员都是神情一松,是啊,这些响马怎么可能会有人,懂得使大将军炮的。
abs幸亏林延潮思虑周全。
响马当家冷眼看着林延潮问道“你是何人?”
林延潮道“本府新任同知林延潮。”
林延潮一语落地,响马和乱民间顿时一阵骚动。
响马当家惊讶地问道“莫非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