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卢夫人,见他咳的厉害,急忙拿起一个铜盂,递到了他的胸口前。
刘焉一低头,就着咳劲将嗓子中的粘痰整口的吐了出来,那痰上都是醒目的红血丝,让人看着甚感心惊。
卢夫人低头看了一眼那口粘痰,暗自叹息,心中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刘焉下方的不远处,他麾下的别部司马泠苞正在向他禀报着各处的战况。
“益州之内,犍为郡的任岐被青羌所败,目下已经退回僰道,暂时歇兵,而蜀郡的甘宁因为不得本地士族豪绅拥戴,没有兵源和诸县的粮秣器械作为供给,兵马也甚是疲惫,灭亡亦不久远……唯一可虑的,便是汉中的贾龙和陈王刘宠,二人上个月强攻苏固,大破其众,将其斩杀,如今已是兵围南郑,张鲁和张修在苏固死后夺取了南郑,固守城池,不过目下也已经是坚持不住,整个汉中之势目下是岌岌可危,恐难久持了。”
刘焉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道:“张鲁和张修,麾下教众甚多,就算是打不过陈王,也不至于守不住南郑吧?这当中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泠苞犹豫了一下,斜眼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卢夫人,低声道:“前线有谣传,张鲁和张绣,眼下似有不和,似欲彼此相并,吞并其众……”
“咳咳咳!”刘焉听了,气的又使劲的咳嗽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弄这些内讧之事,他们两个莫不是要气死老夫不成?”刘焉喘着粗气嘶吼道。
紧接着,便见他转头看向卢夫人,怒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种关键时刻,不好好守护汉中,却还欲谋夺张修教众,老夫真是错用了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