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皇宫里回来,已经五日了。
清明节快到了,阁中的丫头们也都安静了下来,赵匡找来刘管事,“过段时间就是清明祭了,都得祭祖,给那些丫鬟小厮补贴点油水,各赏半月月例,你新官上任,把银子赏下去,大家才肯实实在在的听你做事。”
刘管事领了赵匡的令,赏赐很快就发放了下去。
赵匡在屋里待着无味,便出门晃悠,只觉得路上碰到的小厮丫鬟仆妇们眼里都充满了感激,路过之后隐隐还能听见他们议论,“好好当咱们的差,好多着呢,都干活去吧。”
赵匡听着这些,心里也觉得快慰,一激动便又将去年林家送来的缎子分给了众人。最后领完料子的翠果竟然唱起了他平日里哼哼的歌词,“公虾米,你就像,天顶的仙女,公虾米,你就像,古早的西施。”
赵匡噗呲一笑,“你知道公虾米是什么意思吗?”
翠果咧了咧嘴,“不知道,只是百合姑姑总是对着星星发呆,一边发呆一边唱歌,调子怪怪的,不像是大唐的曲子,我也就只记得这两句,阁主,公虾米到底是什么?”
赵匡摇头笑道,“公虾米自然是母虾米的夫君啊,你先去忙你的吧。”
正说话着,就看见八斗跑了过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上前道,“园子里找了好几圈,可找到您了,郑九霄来了,说要见你。”
赵匡一想,郑九霄过来肯定是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案子,他最近闲的慌,正好找点事做。
翠果见他们有正事要谈论,便躬身福了福退下。
赵匡眼角的余光落在了翠果的裙摆上,嘴里喃喃自语道,“翠果,打烂他的嘴。”
八斗眼睛瞪的浑圆,喘着粗气,不可思议道,“神医,就算你心里恨毒了郑司卿,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吧。”
赵匡白了八斗一眼,“即便是我当着他面说,他又能奈我何?”
八斗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
赵匡与八斗回到大厅,郑九霄连忙迎了出来,“阁主,出大事了。”
他心里想道,只要不是诛九族抄家就不算是大事,便让八斗上茶,“到底何事如此惊慌?”
郑九霄一言难尽道,“最近一年之间,在修行坊与修正坊附近的地方,时常会有不同身份的人被害,有的是路边的流浪汉,有的是年轻的女子或者是已婚妇女,有的是十几岁的男孩子……
这些案子原本也不是重案,只是今日春光正好,圣人要春月游湖,有御史上折子细说了这些案件,圣人雷霆大怒,群臣惊惧,在下极少见到圣人如此发怒。”
自古杀人放火本是重罪,可是这些当官的不为民请命,只认为死几个没身份背景的也就不用心查案。
如今天子动怒,这便怕了,有这样的道理吗?
看来早期的玄宗还真如史书所写的那般励精图治,政治清明,文治武功。
赵匡虽对当地官署的这种做法感到不齿,但碍于情面,只是淡淡的道,“然后呢?”
郑九霄脸色十分难看,沉痛说道,“圣人动怒,在下已先请罪,还未说完,圣人便令大理寺务必三日之类破案,将凶手追拿归案。”
听到这其中原委,赵匡差点没一口唾沫将自己噎死,凭什么郑九霄许下海口,便要他来完成?
且不论这是在古代,破案方式落后,还有案发已有段时日等等,光是通政坊这种鸟不拉屎的郊区,想要找个目击证人都是难以上青天。
赵匡正在一旁犯难,一切都还犹未可知的情况下,而郑九霄却笑眯眯的看着赵匡,“阁主,且看你了。”
白了郑九霄一眼后,赵匡问道,“官署的卷宗带来了吗?”
郑九霄缓缓从袖中掏出卷宗递给赵匡,同时感叹道,“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