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也顾不上吃的董厥临走前想起一事,连忙停下脚步,让人赶紧取来防身内甲(小铠),又花了一点时间,让亲随帮忙把小铠贴身穿上。
趁人伤病在床夺人兵权终究是一件不厚道的事情,董厥又借着探病的名义去,总不能被带兵甲持兵冲进去,但又要防止万一有廖化的部下气不过突然发难,自己身上穿了小铠,总还有一战之力。
藏着心事的董厥就这样带了心腹幕僚和若干亲兵急匆匆的往廖化的营地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廖化军帐外,董厥耳中听到帐内隐隐有啜泣的低声传出,他眼睛一瞥,看到有一名亲兵端着食案,案上摆了一碗药汤要送进帐去,连忙截住了一把夺了过去,脸色瞬间挤出几分愁苦之色,哀嚎一声就大步冲进帐中。
“廖车骑!”入帐后的董厥见到廖化床榻前围了几个部下,连忙先唤了一声,快步上前把药汤放到床头上,顺势分开围着的廖化部下,就近坐到了廖化的榻前,满面焦急愁苦地看着躺在上面的老将廖化。
这廖化面如金纸、气息虚弱,看起来这次坠马的确是摔得不轻,董厥内心暗喜了一下,见到他眼光缓慢转动像是要瞥向自己,连忙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出来,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廖车骑,你这是怎么了?”
“咳咳。。”廖化轻咳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早些时候入营时一时不慎,被那畜生害的摔了下来,伤到了身躯,需要静养些时日,董将军无须担忧。”
就是这样我才需要担忧。听到廖化自称无事,董厥立马内心嘀咕了一句。
他紧接着说道:“需要静养些时日?这可如何是好,早前派人去请廖车骑返回南郑,就是因为军中探知北方魏军又有动静,怕是要再一次入侵阴平等地,这阴平等地没了廖车骑主持,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么”老将廖化一时间陷入到沉默之中,似乎在做什么思索衡量,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既有上次的经验教训在,那这一次自然得早做准备,不能再让那魏军得逞,还请董将军帮忙接手阴平等地的防务。”
“哎,国难当头,何分彼此,这是厥应该做的。”董厥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然后又试探着说道:“只是这阴平、武都等地的兵权?”
“兵权。。”老将廖化又沉默了一下,他受伤之后脑海里的思路好像变慢了不少,遇上这些重要事情似乎都要花时间在慢慢思索什么。
这个时候,帐中的部下有人已经站了起来,有些气愤地对董厥说道:“董将军,廖车骑坠马负伤需要静养,且不说敌情什么的我等还没听说过,这个时候说兵权这些,岂不是太过分了!”
“没错,董将军难道是见廖车骑病倒在床,就要趁机夺取兵权么!”
见有人挑头,其他人也旋即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一点也不客气。
在这个敏感时候讨论兵权归属,廖化部下也都是打老了仗的汉家将士了,众人自然不同意轻易就拱手把兵权交到董厥的手中。
“你们懂什么,又瞎叫嚷什么。”董厥顿时大怒,转过头看向帐中的廖化部下,整张脸都涨红起来,气恼地说道:
“军情如火,片刻不得耽搁。就是因为廖老将军深明大义,某才会不避嫌疑在这个时候谈兵权归属之事,否则如上次那般,等魏军的大部兵马都打进阴平境内了,才匆匆整军去救,如何又来得及,这种临急解围的事情可一可再二否?”
“董将军,,,”听到帐中争吵,榻上的廖化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之色,他缓了缓气,才对榻前发怒的董厥说话。
“老将军。”发了火的董厥一听到廖化的声音,连忙又转回目光,看着廖化,等待他的下文。
“你的意思老朽是听明白了,军情紧急,老朽也不是贪恋权势之人,这兵权,,可以给你,不过,,,还